崔夫人一脸温柔地打断了许娘子的话:“许娘子,我不管你爹、你父亲是谁!我只知来者是客,但不请自来的恶客,请恕我们崔家无法招待。”
说完,崔夫人又补了一句:“我记得,我家没有给许国公下帖子。”
“什么?”
“没有帖子?”
“这是不请自来,还在人家家里这么嚣张?”
“这许国公府真的是”
“果然,小地方长大的,就是上不了台面。”
许娘子出身高,她一出现在雪个宴上,大家都明白她是冲着崔轶的人。
在场的闺秀会来参加雪个宴,有九成都是冲着崔轶来的。崔夫人一出言驱赶许娘子,其他闺秀就连声咐和,把许娘子往死里踩。
许娘子先前一直呆在江浙一带,虽说她父亲并不是江浙一带最大的官,但她父亲管着实权部门,又是天子心腹,且身后还有许国公府撑腰,江浙一带的官员都捧着许娘子。
许娘子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面对崔夫人的驱赶,还有众闺秀落井下石的话语,许娘子气得脸都青了,她强撑着最后骄傲,怒道:“你,你们太过分了!今天的羞辱,我记住了!崔夫人,我回去后,一定会告诉我爹,我们后会有期!”
崔夫人神色不变,笑得温和:“慢走,不送。”
“雅雅,我们走!”许娘子此时,已完全没有讨好崔夫人的心思,她狠狠地瞪了崔夫人一眼,拉着粉衣的颜娘子就往外走。
颜娘子一张脸涨红,她比许娘子更难堪,可她不敢说话。
走了两步,许娘子突然停下来,扭头,瞪了月宁安一眼,威胁道:“月宁安,我在江南等着你!”她长这么大,还没有丢过这么大的脸,崔大学士成了首相,她不能对崔家如何,还不能对月宁安如何吗?
月宁安再有本事也是一个商女,她父亲可是管着海运的提举,月宁安想要在江南经商,就绕不过她父亲。
月宁安等着倒霉吧!
“我会尽快去江南的。”月宁安盈盈一拜,全然无惧许娘子的威胁。
许娘子哼了一声,甩视离去
月宁安浅笑不语
市舶司提举!
许娘子的父亲,做了十二年市舶司提举,不年不节地突然被皇上召回,甚至许国公府在没有接到崔家邀请的情况下,让孙女来崔家的雪个宴,这种种迹象无不表明,许娘子的父亲,或者说许家
出事了!
但可惜的是,许娘子不知。
既然许家的墙要倒了,她不介意在众人推之前,先推一把。
月宁安招来崔家的丫鬟,在丫鬟面前耳语几句。
月宁安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旁人没有听到,站在她身边的崔夫人听到了。
崔夫人没有阻止,只在丫鬟走后,打趣地道:“你呀,真是一个促狭的。”
月宁安轻笑:“落水狗而已,不打白不打,打了也没人敢拿我怎么样。崔婶婶,你说是吧。”
崔夫人心下明白,月宁安也必是猜到了什么。
她心中感慨月宁安的聪慧、通透,面上却不显,只笑着道:“你这歪理还真有几分道理了。”
其他小娘子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崔夫人笑了,与一个个轻声言笑,假装许娘子这事没有发生。
一时间,园中欢声笑语。
而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女声,突然响起:“大家笑得这么开心,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话落,只见一身着红色骑装,头带皮帽的少女,笑得一脸明朗的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