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嫔闻言，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安感。

李胜两人再度进入这满春院中，李胜此番已经撕去人皮面具。

只见其缓缓走到黎嫔面前，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

“聊聊如何？”

黎嫔见李胜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目光随即落到跟在李胜身后那名男子身上。

看着那人复杂的眼神，她那原本紧蹙的眉头却是逐渐舒展开来。

“好啊。”

两人在她的带领下来到顶层另外一间房中，房间布置十分精美，房间的四壁皆悬挂着精美的绸缎帷幔，上面绣着细腻的花鸟图案，栩栩如生。

在一侧的柜台之上，一个香筒静静地置于其上。

那香筒筒身光滑细腻，上面刻着山水图案，显得古朴而典雅，从香筒中散发出来的幽香，如同轻柔的薄纱，缓缓地在房间中弥漫开来。

“李大人想聊什么？”

黎嫔脸上泛起一道妩媚的笑容，抬起玉手，为李胜两人倒上茶水。

“就聊聊，你为何要出卖郡主吧。”

黎嫔闻言，脸上笑容依旧，望着李胜笑着问道：“李大人何出此言？我出卖郡主什么了？”

李胜还未说话，楚灵瑶便已经忍耐不住了。

“别装了，难道不是你将玉玺之事告知司马家的吗？”

黎嫔沉默不言，只是缓缓地给自己也倒了杯茶。

“郡主，此事可怪不得我，只能怪你非要出现在我面前。”

黎嫔捻起茶杯，看着那茶杯中不断荡漾着的茶水，神不断闪动着，随即轻轻抿了一口，眼

李胜心头一惊，黎嫔竟然认出楚灵瑶了？

“如此说来，你是承认了？”

楚灵瑶语气冰冷，若不是因为她的话，她此刻都快要回到王府了，福伯也不会出事！

黎嫔依旧笑着，看不出丝毫慌乱之色。

“黎嫔姨娘，不，你不配这个称呼。”

“黎嫔，我父王这么多年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

黎嫔那笑容陡然凝固，紧接着，伴随一道清脆的碎裂声，手中的茶杯瞬间化作碎片！

“待我不薄？”

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茶杯的碎片扎进她的手掌，鲜血汩汩流出，而她却爆发出一阵寒入骨髓的狂笑。

“楚灵瑶，你可知这二十年来我是如何过的？”

她双目泛红，死死地盯着楚灵瑶。

“我无时无刻不在恨着他，当年我待他一片真心，为了他，我可以不要名分，可以不要脸面。”

“可是他是如何对我的？即便我连名分都不要，只求能够陪在他的身边，可他却为了连这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临走时，他买下这满春院，说将其送给我，这算什么？一个豪华的牢笼？在他眼中，我只是一个妓女，一个玩物罢了。”

这时，楚灵瑶静静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父王有他的苦衷。”

黎嫔听到这话，笑的越发大声，只是那眼角却是滑落两行泪痕。

“我当年每日都是这般想的，他是有苦衷的，他还是在乎我的。”

“直到他离开的一个月后，我记得，当时他才刚迎娶了你的母亲，我便发现我怀上了他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