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无辜逝者(1 / 2)

桃樽一听,立刻辩解道:“院墙外无遮无拦的,谁不是随意来去啊?”

姚燕笙摇摇头,说道:“这独门小院墙根处有一块青石,踩上去恰好适合翻墙越户,蠢笨如燕笙,不花多少力气就翻进了院子。偏偏更巧的是,青石上边一尺高的地方,竟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血手印。”

雪盏惊叫一声:“天哪,莫非是那邪灵昨夜也过来我们院子了。”

姚燕笙冷冷一笑,说道:“邪灵在燕子楼来去自由,偏偏进这处院子要攀上青石去翻墙么?”

鱼尺素张嘴正要分辩,还没出声就听羊澄观扑哧一笑,继而说道:“依燕笙公子所说,此处院落的确可疑。只不过,澄观百思不得其解,听说鹏箫公子远从京城而来,一不知前因后果,二不识家中方位,就是想兴风作浪恐怕也无处着手。况且如此煞费苦心精心布局,闹得家中老幼人心惶惶,于他到底有何益处?”

鱼尺素接口说道:“鹏箫也想知道。”

姚燕笙这才抬头看向鱼尺素,只见他眼中冒火,愤愤言道:“一百年前,你我先祖为争《元圣珍录》反目成仇,你家一支才远迁京城。如今,有人借无辜逝者兴风作浪,句句不离《元圣珍录》,你说是何居心?”

话音刚落,厢房中跳出一个身影,冲他喊道:“无辜逝者四个字,你哪里配提?”

那人影青布短衫黑面洒鞋,一副粗使小厮打扮,脸上却白净秀气,正是乔装改扮的江月娘。

姚燕笙看了个分明,活活吓了一大跳,哆哆嗦嗦问道:“你,你是月娘?”

江月娘哼了一声,一字一顿咬牙说道:“正是我,江,月,娘。”

姚燕笙抖抖索索嗫喏道:“我,我方才里外检视一遍,分明一个人都没有,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月娘呵呵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我是从地府出来,专为讨债索命而来?”

姚燕笙吓得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他回头一看,鱼羊几人还是镇定自若的模样,又低头瞧见月娘脚下的影子,才回过神来:“你,你没死?”

月娘恨恨道:“我若是轻易就死了,岂不便宜你们这些恶人了?”

姚燕笙恍然大悟道:“是你在背后作怪!明明是你不守妇道红杏出墙,才遭家法处置,既然逃得生天,不自去逃命,还敢回来作恶!”

月娘一听,恨意更浓,立刻就要挽袖上去撕打他,幸得雪盏桃樽眼明手快,伸手拦住了。

就听月娘又气又恨,切齿骂道:“你不要含血喷人!当年是你们姚家串通官府逼我进门,强拆了我与樟富哥的姻缘。我嫁不嫁你姚燕笙,心中眼中也只有一个樟富哥。我俩情投意合,敢作敢当。不像你这个伪君子,心里爱慕自家嫂子爱得要死,只敢偷拿了钥匙,天天去燕子楼下偷看人家,跟人家说句话还要打上借书看的名头……”

刚站起来的姚燕笙气得浑身发抖,也骂道:“你,你,这村野泼妇。大嫂哪里对不起你,她平日里待你亲如姐妹,还教你读书认字,你竟然从我这偷钥匙偷书,专为害她名誉。如今她被吓得一病不起,你竟然毫不愧疚,江月娘,你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月娘气势不减,回骂道:“你心疼自家嫂子,我樟富哥关在地牢里还不知生死呢?你们姚家专会些阴狠毒辣的手段,我樟富哥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呢?我不设局诓你们,你们怎么肯放他出来!”

姚燕笙张嘴还要反驳,却说不出话来。

旁边几人围看了半天,才理明白这里头的原委曲折,不由得暗暗咋舌,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慰两人。

月娘气都不喘,指着姚燕笙鼻尖窝囊废、软骨头的骂个不停,又骂姚老爷心狠手辣、人面兽心。

雪盏桃樽见她越骂怒气越盛,只怕她声嘶力竭招来过路的下人,忙劝她压下怒火,先想想日后的对策。

两人话没说完,就听外面有仆妇呼喊:“来人呐!大少奶奶不好了!”

姚燕笙一听,拔腿就冲向门外,叫住边哭喊边小跑的仆妇,吼她无故号什么丧气话。

仆妇惊恐万状,回道:“大少奶奶快没气息了。”

姚燕笙立时怒目圆睁,骂道:“休得胡言!请大夫治病就是,胡乱喊什么?”

鱼尺素又问道:“你且缓缓,将大少奶奶的状况明明白白道来。”

仆妇抽抽搭搭说道:“大少奶奶连烧了两天,一直水米不进,只不停乱说胡话。刚才我们下去烧水,预备为她擦身,等一回来,才发觉大少奶奶突然不喊不叫,连气息也时有时没有了。我们就赶紧跑出来喊人救命。”

姚燕笙一听,抬脚便要去踹那仆妇:“一定是你们趋炎附势,照顾不周。”

羊澄观忙拦住劝道:“燕笙公子,下人怠慢以后惩戒就是,现在延医请药最最要紧。”

姚燕笙一听连连点头,慌不迭地往外跑,边跑边喊请大夫。嘱咐完仆妇回去好生照顾宋氏,鱼羊二人才起身去追姚燕笙。

没走出多远,就看见管家急匆匆赶来,听姚燕笙慌慌张张颠三倒四地说清事由,立刻自告奋勇出门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