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攀附权贵(1 / 2)

等人到齐,罗大嫂招呼酒菜齐上,雪盏桃樽左拉右拽也请她入席,唬得罗大嫂赶忙逃了出去,雪盏桃樽也追着离了酒宴。

自逃出撷锦阁,十一人第一次围坐一桌,一时间竟相对无言。沉寂片刻后,葛兹芳先举杯道:“你我身遭不幸,终有机会逃得生天,又一处围坐过节,也算难得的缘分,自当举杯共饮三杯。”其余几人闻言点头称是,纷纷举杯连饮三次。

隐隐有了些酒意后,众人才撇了矜持,三三两两地小声说起话来,鱼尺素本与她们来往甚少,此刻只默不作声,闷头吃菜。

见面前刚好是一道狮子头,鱼尺素也不多想,夹起一个随便咬了下去。谁知一口入肚,心中不禁暗暗叫绝。

这圆子瞧来毛茸茸似是狮子头,没想到竟是净鱼蓉制成的丸子,偏偏清淡鱼香里又有些许肉香,极是鲜甜。她又夹起一个仔细端详,才发觉鱼丸外面裹的是炸过的皮肚丝,怪不得滑嫩里还多了几丝嚼劲儿。

鱼尺素将席上菜式逐一尝过,发觉道道菜都极见功夫,干脆更是不听不看,只管自己品菜。

不多会儿,罗大嫂满面春风,端着一硕大盘子走了进来,笑道:“今日难得过节,请几位小姐尝尝我家厨工的看家本领。”

席上众人顿时好奇不已,不由得齐齐抬头望了过去。

等那盘子一落了桌案,其中几人却目光一暗,心道,不过一烧猪肉而已,还用草绳捆了一捆,更显出一股粗陋乡野气。往常在撷锦阁,玉盘珍馐她们不知见过几许,哪里把这寻常吃食放在眼里。

葛兹芳先起身道了声谢,客气道:“这样一方大肉,烧煮不易,有劳厨工,有劳大嫂了。”其余众仙子才跟着一一都道了谢。

见那方肉红亮酥烂,不同一般,鱼尺素却知晓其中必有玄机,不由问道:“大嫂,不知方肉是炖煮了几个时辰,才得了这琥珀一般的好颜色?”

罗大嫂一边剪掉草绳,一边笑着答道:“在陶缸中足足焖烧了四个时辰呢。”

鱼尺素立时起了兴致:“陶缸?这样做法倒是稀奇,尺素定要好生尝尝。”言罢,第一个提筷去夹。

就见那肉已如凝冻琼浆,轻轻一碰便撕扯下一块来。一入口,顿时觉得浓郁肉香化在了唇齿间,鱼尺素立时惊道:“陶缸中一焖,竟醇香至此!”

其余几人见她连声赞叹,才勉强伸筷取了一小口,谁知一尝,竟吃得停不下来。

一时宴饮完毕,雪盏桃樽又来报信,说是乞巧棚下已设案陈供,请诸位姑娘过去。

进了庭院,正中长案上香炉银烛已摆放整齐,供着茶酒糕饼和时新瓜果。

见鱼尺素过来,罗大嫂上来便拉住她,说时辰已到,请她上前焚香祭拜。鱼尺素忙谦让道:“尺素还不知该祷念些什么,请诸位姑娘先拜即是。”

众人也踟蹰不前,都看向葛兹芳。葛兹芳也客客气气推辞一番。

梅花仙子本立在最外头,听她们推来让去不禁气闷,干脆站出来说道:“既然都客气,那小女子就承让占个头名吧。”随即捻了三根香,就着银烛点燃,朝向半弯新月拜了一拜便转身又站了回去。

见她干净利索祭拜完,众人先是面面相觑,随后也跟着一个接一个焚香祷念,鱼尺素一直候在旁边,最后才上前祭拜。

罗大嫂此刻又招呼她们来乞巧棚里吃酒闲坐,桌上也是供案上那几样果品,莲蓬、白藕、红菱,全都嫩生生水灵灵的,还有油面糖蜜做的巧果,茄瓜蟹虾个个惟妙惟肖。

雪盏桃樽和罗大嫂也一起坐了过来,三个人插科打诨,时不时还扮个丑学那笨媳妇穿针引线,逗得众人花枝乱颤笑个不停,也跟着讲起旧日见闻来。

乞巧棚里谈兴正浓,不妨天上一片乌云飘来,竟滴滴答答下起了雨。又闲坐一会儿,凉风阵阵袭来,吹散了夏夜溽热,众人渐渐抵受不住,只得散了席各自回去。

葛兹芳出了庭院,忽见远处时明时暗亮着一盏灯笼,定睛一瞧,是羊澄观斜倚在廊边,正一手执壶,一手举酒盅,正独自饮酒。

她忙上前行礼,说道:“前两日刚立了秋,夜雨已有些寒凉,公子小心莫要受了寒。”她酒意未退,此刻低眉垂眼双颊微红,更显出几分丰艳秾丽来。

羊澄观只望着廊外细雨淋漓,问道:“兹芳姑娘可拿定主意了?”

葛兹芳被问得一愣,回过神来,面红耳赤道:“今日七夕,姐妹们难得松懈心情玩乐一晚,请公子再容我们商议商议。”

羊澄观点点头,手中把玩酒盅许久,才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见他不再言语,葛兹芳又行一礼,默默转身而去。

一夜辗转反侧,第二日起来,葛兹芳梳洗停当便出了门。

除了庄子不远,便是水田一望无际。前头一处茅草亭里,罗大嫂正和鱼羊二人不知说些什么。

走近了才听到鱼尺素俏声说道:“我家庄子外水田里的稻花蟹,七月里可没有这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