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1 / 2)

韦恩总裁的脚步接近时, 林登正在研究红皇后给出的选项路线图。

确切点说, 是哥谭老城的地图。他要求了“最”,却未指定标准。在韦恩随时会到的情况下, 他的ai不好再展现更多智能,便照近期枪击案件的大数据给了推荐。

老城区靠近南部的三角岬船坞。哥谭是座港口城,码头、船坞与口岸是这里最早发展的地方,美味藏了不少, 黑帮亦藏了不少。

“你是在找我捐建的新码头么它要往南一点。”

布鲁西轻佻的嗓音扬起。林登转头,看到一只打着发胶、衣着整洁得能面对任何摄像头考验的哥谭宝贝。仿佛既没被消防喷淋头浇个透心凉, 也没跟儿子吵架加打架,跟几十分钟前在差点丢了条胳膊的情况下还能坚持维系住平行宇宙链接的硬汉更是判若两人。

不过, 鉴于这货包括内裤在内的全套衣物是叫店员送到保护伞大厦的,林登一点也不同情对方那场无妄之灾。

布鲁西荤素通吃的花花公子形象打造得太成功。尽管什么都没发生,明天,后天, 大后天至少五天时间内,自己就是对方又一条花边新闻的配菜, 自己此刻正使用的身份将面对全美娱乐传媒行业乃至八卦群众的无数放大镜。

想想就很暴躁, 很想修个心灵控制塔

林登心中盘旋着阴暗的念头, 面上泛起些许好奇。

“我在思考晚饭吃什么和去哪吃倒是你, 布鲁西, ”他审视着有钱人,“你见没见过一个七八岁的男孩,长得和你小时候一样。”

布鲁斯“”

蝙蝠侠使用布鲁西的外壳瞪了林登一眼。

“我们说好不提这事。”

林登双手一拍, 老城区的地图投影随他的动作波动了一瞬。

“就是这个眼神。你暴露了,b先生。”他饶有兴致地说,“你的自我认知是b,平时却伪装成、表现得也像,在你潜意识之中,还困着一个x。所以,你到底是b,是,是x”

布鲁斯“”

很好,他曾以为林登中止梦境时冲口而出的“改写狂笑”和“被对面改写”,代表对方之前一直在演戏涮他结果对方根本是另辟蹊径,开始怀疑蝙蝠侠一直在伪装布鲁西。

说起来他眼下确实是在伪装布鲁西,而之前在潜意识空间具象化出的形象确实是七八岁

见鬼。虽说他的精神不算多么健康,可顶着个精神类疾病的标签实在令人不爽。

布鲁斯在脑海内划掉了“就此装人格分裂是否能搞到神秘侧武器与药品”的计划,眨了眨眼,“这有什么关系呢。”他用哥谭王子的甜蜜语调问,“难道你想把我作为案例写进心理学论文里你上一篇写完了么”

林登“”

“你完了。”林登哼笑一声,“我会告诉阿尔弗雷德先生,他服侍的老爷在底层意识藏了个小学生。”

布鲁斯“”

布鲁斯紧急挖掘了一番周二时混入保护伞公司复制到的数据,摆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看来你没写完。”他同情而笃定地说,“写多少了论证到了哪一步”

“”林登环起胳膊,“我还要告诉你的大儿子。”

“唔,看来你不止没写完,还不止一篇。”

“杰森和提姆我也不会漏的。”

“”

“”

“我不提论文。”

“我不告诉你的儿子们。但你的老管家那我肯定会说,死心吧。”林登翻了个白眼。“以及,如果你是来问你的缝合线材质这个世界没有,下位替代品是胶原蛋白缝合线,市场价不到十美元一盒,我强烈建议你不要从你的伤口拆。再见。”

他转身,丝毫不担心蝙蝠侠真的“再见”,并开始默数。果然,未数到七,就像一只被毛线团诱惑的猫那样,被秘密吸引到的蝙蝠侠不动声色地凑了过来。

“医生,你是这样看待我的”布鲁斯无辜地问,“一个讳疾忌医且不遵医嘱的讨厌患者”

“不,我拿不准用什么态度对待你。”林登淡定地回,“鉴于每次碰到你,不是利爪刺客,即是灯戒怪物、现实扭曲,连入梦这种小事我都自拆了三层楼。我们认识甚至不到一周。”

布鲁斯“”

好像真是这样。

布鲁西要么准备甩支票,要么把锅扣给蝙蝠侠,但黑漆漆的大蝙蝠在布鲁斯的心中自发探出了头,并拒绝背锅。

“这话同样适用于你。你比我还多一个假蝙蝠侠呢。”布鲁斯语气轻快地回击,“这样吧,让我们忘掉之前的不愉快,晚餐我请。”

毛线球咕噜咕噜,缠了自以为狩猎者的猫咪一身。林登想象着自己提起钓竿,捞出一尾扑腾的蝙蝠鱼。“那么,韦恩酒店的海鲜菜一样来一份。”他歪头,“你们支持外送吧。”

韦恩总裁无视了他的提议,并贴近他,在几乎靠上他肩的位置停住,自来熟地扒了扒地图投影。

“外卖多没意思。你想吃海产”布鲁西宝贝若无其事地说着,指尖擦过几条街,停在码头处“这里有家西班牙餐馆。龙虾海鲜饭和新鲜的烤八爪鱼足以让你忘掉你的论哦,待办事项。”

林登“”

别以为你吞了半个音我就听不出来你是故意的。

林登感到自己被钓起的蝙蝠鱼扑了一脸海水,不禁默默照着地图划出一条空间通道“希望你带了钱包。”

“它还没干。”他黑漆漆却又天真的渔获物主动跳进了鱼篓。“可我不是有这张脸么。”

克拉克悄悄降落。

他飞了趟北极让ai修补破损的制服,途中扑灭了几起山火,阻止了两场车祸,还捞了一只迷路的小北极熊发了会儿呆、直到这只幼崽的母亲找来并发出愤怒的咆哮。

克拉克抱歉地放开它,如游魂一般飘进孤独堡垒里。

星期一时他收了朵白葡萄酒的玫瑰,在二十四小时的保质期结束后,它化成了一滩水与酒精的混合物,业已被他公寓里的擦碗布擦掉。而今他得到了一朵金属的,这就不是擦碗布能解决的问题了不,他不是在嫌刚收到的金属玫瑰麻烦,是五天前的他压根不会对此胡思乱想。

收朵花有什么不对虽然是玫瑰花,可它又不是红色的。

嗯,这只代表对方不是一个纯粹的种族歧视者。再说,他连林登心跳都听不着,能直连对方的手机也碎了。说不定林登只是造了朵最顺手的

感情经历约等于一片空白的克拉克理直气壮了三十秒,蔫蔫地收拾好了东西,给露易斯打电话。

获得过普利策奖的干练女记者不仅是差一点摸着了他尚未藏进冰川里的老巢的可怕人物,亦是他人类身份屈指可数的好友。但廉价手机在高空和高速移动时的信号明显不如保护伞公司出品的机型稳定,待他进入东海岸范畴,才终于接通了女记者的电话。

露易斯在另一头发出不亚于那只护崽母熊的咆哮。

“克拉克你在哥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