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册封(1 / 2)

第七十章长宁郡主

在林芙与唐妩低声交谈之际,突然, 从朱漆屏风后面传来了微弱的咿咿呀呀的声音。

林芙一听立马起了身子, 冲唐妩道“等着, 我去把姝儿给你抱来。”

唐妩愣了一下, 姝儿

“对,这是殿下方才给孩子起的名,宋芊姝, 你觉得可好”林芙道。

唐妩点点头, “殿下起的名,自然是极好的。”

林芙笑着将孩子从乳娘手里接过,然后躬身抱给唐妩看,此时孩子都已被拾掇干净了,安安静静地缩在襁褓之中,可唐妩伸脖一瞧,那好看的眉毛就不禁拧到了一处,

“她怎么会这般红”唐妩道。

林芙笑着回“别说她了,你小时候也是这么红”

别的不说,唐妩对自己的这张脸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她错愕地指了指自己道“我也这么红”

奶娘袁氏在一旁插话道“侧妃有所不知, 这孩子啊, 生下的皮肤越红, 以后长得也就越白,我们家老大生来就黄,到现在还黄着呢”

这边正说着话儿呢, 孩子可能察觉到了亲娘的嫌弃,突然蹬了蹬腿,呜咽了两声。

好似在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小孩子动一下啊,唐妩这初为人母的心就跟着颤一下,有些呆傻地喃喃道动了,动了。

杨嬷嬷接话道“这孩子啊,夫人可别看她小,谁要是敢说她不好,她就跟能听懂一般,还会抗议呢瞧这小腿蹬的,还怪有劲的。”

唐妩低头看了看她,真真的体会到了天下母亲的心自己家的孩子怎么看都好。

她上前亲了亲她的小脸,就这鼓奶香味,简直比她平日里最喜爱的果香都还要好闻。

唐妩本想多抱一会儿的,但林芙怕她累着,便确实说什么都不让了,她给唐妩掖了掖被角,就替她吹灭了灯

翌日。

差不多未时三刻,郢王回了府。

“长宁可醒着”郢王对着奶娘道。

要知道,天刚一亮,郢王就进宫去请了旨,如今这襁褓之中的小丫头片子,已是嘉宣帝亲封的长宁郡主了。

郢王还未回府的时候,圣旨就先到了。

这时,另一位姓邹的奶娘连忙从东次间绕出来,把小郡主递到了郢王手上。

可刚一到他手上,长宁的嘴角就开始抽,这要哭的架势可是吓坏了郢王,他连忙低声问奶娘,“这是怎么了”

“回殿下,郡主睡了整整一个上午,殿下方才进来的时候,郡主刚醒,约莫是饿了。”奶娘道。

一听是饿了,郢王才安心地点了点头,他把孩子抱在怀里,多看了两眼之后,就递回给了奶娘,嘱咐了两句,转而进了唐妩的屋子。

等唐妩睁开眼的时候,郢王正坐在床边上看着他,模样丰神俊朗,神采飞扬。

唐妩瞧了瞧他的着装,又瞧了瞧他的人,也不知他今日究竟哪里不同,但就是感觉这人身上的感觉变了,总感觉这人今日照平日好似又柔和了些。

其实唐妩这感觉还真是没错,郢王初为人父,眼底里蕴着的都是笑意,看着自然会比平时柔和些。

他捏了一下她的脸颊,问道“看什么呢”

唐妩直愣愣的目光被逮了个正着,立马红了脸,低下了头狡辩道“妾什么都没看。”

郢王也没戳穿她,转瞬也不知从哪掏出了一个脂粉盒子,放到了她的手上。

这脂粉盒子和平常唐妩见到的略有都不同,它没有用传统的红木盒子作为盛具,而是用了琉璃制品作为盛具,不仅如此,盖子一掀开,里面还藏着一枚铜镜。

她莞尔一笑“殿下何时买的”

这天下的女人哪有不爱美的不论是十四五岁闺中待嫁的小姑娘,还是正在坐月子,脏兮兮的小唐妩,皆是如此。

“一个时辰前,你还在打呼的时候。”郢王道。

唐妩这胆子到底是被郢王养大了,她一听这人戏弄自己,立马娇嗔道“妾刚生下长宁,就被嫌弃了,殿下可真是善变。”

郢王笑了两声,并未应答,而是接过唐妩手里的脂粉,用粉扑蘸了蘸盒子里压匀的粉末,轻轻地摁了她额间的碎发上。

唐妩带着疑问地“欸”了一声。

“殿下这脂粉还能用在头发上吗”唐妩道。

“还记得昨日哭着喊着想洗头的那人是谁吗”说罢,郢王便将妆奁旁的铜镜取来,递给了她,“看看吧。”

孕妇生子元气大伤,月子期间不但不许沐浴,不许吃凉,甚至连头发也洗不得,郢王只要一回想起太医说这些时她那个表情,便觉好笑。

他一直知道她爱干净,哪怕是三九寒天,也不忘梳洗打扮,所以尚能理解。

可不知道的,兴许就得以为她是听到了什么噩耗。

唐妩对着铜镜拨弄了半天头发,惊讶地发现这额上油光的确是没了。

她没想到脂粉还有这般用法,于是如获至宝一般地亲了他一口。

“吧唧”一声,动静可是不小。

唐妩粘起人来,可从不管落英双儿她们处境是否尴尬,她会用她那副甜的腻人的嗓子对郢王说着各种漂亮话。

又是摇手臂,又是撒娇,就她这软绵绵又泛着奶香的身子,他哪能拒绝的了。

直到他的笑声在她头上蔓延开来,并许诺再多给她买两盒时,她才松开了他的手臂。

九月。

大燕这边还刮着寒风,但渝国却是下了第一场雪。

萧胤负手站在中阳殿门口的汉白玉石阶上,他一步一步地走下阶梯,来到了泓清湖旁的水榭。

他刚坐到了长杌上,一旁的公公立马给他斟了一杯酒。陛下来此时小坐向来不喜被人打扰,所以徐公公在倒完这杯酒之后,就躬身退了下去。

这水榭建在池水中央,今夜无风,星辰被大雾掩去了光芒,他瞧着大小不一的雪花扑簌簌地落个不停。

就如同他心里无法散去的苦闷与惆怅。

这酒,也是无甚滋味。

他犹记得上辈子这个时候,他也是坐在这里看雪,吃酒。

可斟酒的那个人,却是她,他明知她一杯一杯地给他倒酒是只为了早点儿给他灌醉,她好回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