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对大本丸来说,像是鬼丸最初来到的那个小本丸,就根本不存在单独居室的问题了。
“虽然比较偏,但是主公很在意千子桑的心理问题,常常会找他谈天,也就经常来这里。”出事后对千子村正平时的情况了解了一番的三日月宗近淡淡的讲解。
“如何?”这一次主动问出的是三日月,他对于自己主公的死,还是非常在意的,毕竟是位兢兢业业的主上,既无虐刀也无赌刀,可是,偏偏就这么没了。
在他们所有刀剑都在的本丸里。
“确实是在这里。”一期一振闭上眼,“人类真是复杂,有的人看起来很正常,那只是因为没有机会作恶罢了。”
变相是在说这座本丸的审神者有问题。
三日月宗近无法接受这种暧昧的说法。
“在下可无法接受这种单方面的判决,您能够拿出证据吗?”三日月宗近大拇指一推,轻轻推开了刀谭。
“没有。”一期一振向四周的刀做个手势表示收队,“对刀来说,受伤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尤其对暗堕刀来说。
受伤……三日月宗近并不太清楚本丸的资材消耗和手入情况,他不太管事,这些杂事一般都是由压、长谷部君自觉在做。不过说起来,似乎在走廊好几次见到千子桑,他身上都有伤,但是因为在来这里之前,千子村正就有一点疯狂,在战场上也经常故意受伤,他就只是稍稍关心一下,就没怎么注意了。
因为主公有专门关心千……
等等!难道?!
等三日月宗近回过神,讨伐队那几位刀剑早已经离开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有那非一般的存在感,在其他刀剑心中留下深刻的记忆。
那种压迫感……不是刀剑分灵能够有的,那是披着刀剑壳子、里面灌满了别的什么东西的感觉,那真的……是时政的技术能够做到的吗?
还是那位鬼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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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以家长自居的小乌丸很关心刀剑们的情况,尤其是他们这里走出去的刀剑。和他们这些已经将鬼丸大人当做归宿的刀剑们不一样,那些经历了痛苦、理应找到了新的生活、走出泥潭的刀剑们,不论是讨伐队的谁,都不希望他们迎来痛苦与终末。
“是千子桑的伤痛与流血,引出了那个人类自己也不知道的,对于鲜血和痛苦的喜爱而已。”虽然没看到全程,但是神力已经自然而然的告诉他了,一期一振回答“只是这样也没什么,我们并不惧怕受伤、也不在意碎刀。但是那个人类在沉沦之后却清醒过来了,他想要抛弃这些不正确的过往,抛弃……千子村正。”
“于是……千子桑便选择了带走他的主人。”山姥切总结。
“‘果然是魅惑人心妖刀’,‘我绝对不会堕落下去了’,‘请你离开吧’,‘真是后悔遇上你’这种话,也不怪千子桑的暗堕突然加重。”一期一振非常能够理解发狂的千子村正,从痛苦中走出需要勇气,接受新的生活、放下心防也需要勇气,当鼓起勇气所做的事情被全盘否定的时候,就是他们心态最危险的时候。
即使是人类,也需要一段时间来平复呢,何况是他们。
作为刀,最怕的,不就是被主人抛弃吗?如果是正常刀,他们还可以依靠几百、上千年被使用、被珍惜的记忆来平复这种痛苦,但是本就精神不安定的暗堕刀,就做不到了。
暗堕刀剑对审神者的感情是执念,因为经历了失败,所以才更加渴求,一面拥有一面害怕,一面奔放一面忐忑,想要奉献又畏惧不前,一面冷漠,又一面索求,他们比普通的刀剑更加靠近、依赖审神者,也更加容易受到人类的影响。
“突然觉得,不去找新生活,也不错呢。”乱把玩着自己的发尾,“主人是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的,他从来都没有推卸过责任,哪怕是被强加给他、让他喘不过气来的重压。”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主殿确实很好,不论是灵力还是刀术、认真工作的样子还是博大的胸怀,确实找不到比主殿更好的人类,但是,主殿也是一个少年而已,人类的生命有限,比起给予吾等幸福,吾更希望主殿能够无忧无虑生活下去。”小乌丸淡淡道。
“如果能够将寿命分给主人就好了呢。”堀川是真心实意这么遗憾的。
“无法让主人和我们一样长存,但我们可以选择和主人一起燃烧,不过是碎刀而已。”一期一振摩挲着刀柄,“我们还是想一想报告该怎么写吧,发生这种事情,是瞒不过主人的。”
“还有某些刀的怨愤。千子村正碎刀之后,申请新本丸的刀剑,很多都将申请取消了,现在好像流传着一些不太好的传闻。”宗三的语气有些幽幽的,带着一种蔑视与不屑。
“不好好处理的话,鬼丸大人所建立的这个‘庇护所’,很快就会从内部倒塌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