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1 / 2)

萧敬远挑眉:“我像是骗你的样子吗?”

阿萝依然觉得不可思议:“可,可我从来没听说过啊!”

她上辈子嫁入萧家,为萧家媳妇,却从未听说过。

不过转念一想,这种事,没人会告诉她的吧,就连萧永瀚,或者是不知道,或者是为了避嫌,也决计不会在她面前提起的。

萧敬远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怎么会听说过。”

他不喜欢,也没几个人敢乱说吧,更不要说提给外人听。

阿萝想想实在是觉得想不明白,望着萧敬远那一本正经的眉眼,半响后终于摇头纳闷道:“老太太当初到底怎么想的,竟然给你起了这样一个乳名?”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萧敬远幼时的乳名竟然叫“萝”——这分明是女子的名字。

老太太是喊他萝儿的。

竟然和她重名了?

想到她竟然和萧敬远重名,她又觉得荒谬,又觉得有趣,最后竟然忍不住笑起来:“原来你也叫阿萝!”

萧敬远看她一脸打趣笑话的模样,忍不住再次捏了捏她的脸颊以示惩戒:“不许乱说。”

可是他越是摆出不容议论的肃穆样,她就越想笑,特别是看着那张沉稳威严的脸庞,想着那个和自己共用了一个字的乳名,她根本收不住笑。

“阿萝叔叔!”她掩唇继续笑他。

“太不听话了,实在该打!”萧敬远一个翻身,便压了过去。

“啊——”阿萝发出一声低叫,她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她还趴人家身上的,且身上并没多余衣衫。他这么一翻身,形势陡转。

一上一下,男女四目相对,笑声止住,呼吸便渐渐急促了。

“你说我该怎么罚你?”他在她耳畔低道。

“别,七叔,好疼的。”她想起刚才的那番疼痛,心有余悸。

他很有力道,也很是天赋异禀,初尝此味,她实在有些吃不消。

只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初娶了这娇美娘子,借着几分酒力,又是洞房花烛夜,哪可能一次就罢手。

此处见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萝犹如刚从锅里捞出来的面条一般,软软地趴在男人汗湿的肩膀上。

“你——我再不许了的!”这哪受得住!

萧敬远也知道累坏了她,轻轻抚着她那汗湿的头发,低笑道:“我给你说说为什么我乳名用这个萝字吧。”

“为什么?”好奇心战胜了疲惫感,阿萝两眼瞅着他,睁大眼睛听故事。

“据说我生下来的时候,手心有一个红色胎记,隐隐约约就是这个‘萝’字,当时母亲颇为纳罕,找了算命先生给算过,说是让我干脆以萝为名。但父亲想着我终究为男儿,却是不好叫这名字,于是只让我以此为乳名。”

“手心里带个萝字?我不信的!”

说着间,她掰开他那双有力的大手,就着帐子外面跳跃的红色烛光去看,却见那双手干净平滑,哪里有那个什么“萝”字。

“你分明是在编故事逗我开心!”

“是真的。”萧敬远大手反捏住阿萝的小手,轻轻揉捏着她那纤细的手指头,柔声道:“也不知为何,待我长大些,手心里的字就渐渐消退了。我又不喜那个乳名,母亲哥哥都不再叫了,渐渐的,便是萧家,也没多少人知道我还曾有这么个乳名。”

阿萝看他并不像在说笑话,便再次摊开那双手,仔细地瞅,瞅来瞅去还是没个蛛丝马迹。

“你说为什么你手心里会有个字呢?”竟然还恰好是她的名字呢。

“我也不知道,或许——”他微侧首,凝视着她那好奇的样子:“也许我今生注定要娶一个叫叶青萝的新娘,于是从出生起,便告诫自己,万万不可忘记,更万万不可娶了别人。”

他想起曾经年幼的阿萝对他说的话,还有后来他做的那个不好言说的梦,不由在她耳边喃声道:“你当年不是说过,我不能娶别人,要不然必为那人带来性命之忧?如今我想着,或许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我手心攥着你的名字出生,及到二十七岁不能娶妻,就是为了等着你,等着你长大,娶你进门,让你做我的小娇娘。”

阿萝听着,心中一动。

不免去想,上辈子的萧敬远,也是攥着她的名字出生吗?若是,在他不曾娶妻,却看着和他同名的侄媳妇时,心中又是如何想的?

她拼命地回忆着关于上辈子的萧敬远的点点滴滴,可是脑中能够想起的也不过是一个挺拔的背影,一个严厉的面孔罢了。

关于这个人,她临死时,依然想的是这只不过是一个“地位颇高但很是严厉不好接近的叔叔”罢了。

万不曾想,这辈子,他会成为她的夫,将她呵护在怀里。

重活一世,世事陡转,不知多少改变,她的命运也随之而变。

一时又想起就在刚刚,洞房外的那迷茫双眸。

在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他就是上辈子的夫君,几乎以为他也想起来前尘往事,可是事后想想,一切都不过是错觉罢了。

这一世早和上辈子全然不同。

想着这个,她伸出纤细的臂膀,揽住了男人的颈子。

“若果真如此,我竟让你等了这么久。”

温软的唇印上他的。

她心里却是想着,上辈子,他是不是也在等着自己,只可惜终究等不到罢了。

一夜风雨,阿萝都不知道自己何时才沉沉睡去。

待到第二日醒来,睁开眼,便见身边男子早已经衣冠整齐,正坐在榻边守着她。

阿萝睁着惺忪睡眼,想起了今天是成亲后的第二天,按理说应该拜见萧老太太。

上辈子她嫁给萧永瀚,第二天也是,早早起来去拜。

“怎么也不叫我,别是晚了!”她是知道的,晚了会有些难堪。

谁知道萧敬远却轻轻摸了下她的脸颊,温声道:“昨夜睡得太晚,若是还困,再歇一会就是。”

阿萝撇嘴,无奈地睨了他一眼:“我为什么睡得晚,还不都是你——”

话说到这里,想起昨晚,却是说不下去了。

昨晚一切,实在是现在想来都脸红耳赤,羞于启齿。

“因为我什么?”他仿佛没明白,淡声这么问道。

阿萝自然明白他故意的,经过昨晚,她算是看清楚此人的真面目了,当下娇哼一声,便不再搭理他,而是招呼鲁嬷嬷过来帮她穿衣。

谁知道萧敬远却一摆手,示意鲁嬷嬷出去。

阿萝不懂,疑惑地望着他。

萧敬远从旁取过她的衣裙,黑眸望了她一眼:“我帮你穿。”

那语气,半是无奈,半是认命。

阿萝开始还茫然不懂,后来看着他那无可奈何的样子,顿时明白过来。

当年她被萧敬远救的时候,年纪还小,连衣服都不会穿,还是萧敬远叫了外面的大婶过来帮忙的,那个时候的萧敬远,不就是现在这般神情吗?

他……竟然以为自己还不会穿衣服?

萧敬远看阿萝脸上粉红,湿润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不说话,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便坐在榻旁靠近了她,揽住她纤细的肩头,低声哄道:“我帮你好不好?”

阿萝推开他:“才不要!”

她挣脱了他,躲到床榻头部,拾起裙子遮住肩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学会了!”

作为侯门小姐,她上辈子确实老大年纪都不会的,凡事一切自有嬷嬷丫鬟代劳,这于她来说也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可是那次出事,当萧敬远知道自己不会穿衣服时那冷漠无奈的神情,让她分外羞惭。

是以从那后她就发愤图强,把这件小事很快学会了。

“学会了?”萧敬远坐在榻边,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