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这么狠心啊。”
苏稚抱着云琅的脖子终于哭出声来了,这让云琅放心不少,这孩子才认为自己过上了满意的美满生活,这下子又被父亲的背叛扯得七零八落。
“他们给我下药了。”苏稚哭泣声稍微一停,就厉声尖叫。
云琅想起公孙敖受苦的那天,苏稚无缘无故困倦的很厉害的事情,也就是当时没想到下药的事情,以为是有了身孕的缘故,苏稚自己就是高明的医者,如今稍微一回忆,就明白自己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孩子无恙吧”云琅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宋乔连忙把苏稚安置在床榻上,开始把脉,过了良久才道:“孩子坐的很结实,就是小稚的心脉不稳,这几日需要安静,莫要再受刺激。”
苏稚坐起身子嘴巴不断地张合,却不发声。
云琅苦笑一声道:“如果丈人真的已经被陛下招揽了,大家同殿为臣,我拿什么去对付他们”
苏稚哽咽道:“他们怎么这么心狠”
云琅无奈的道:“一旦被陛下控制,生死都不由人,那里还顾得了这么多事情。
既然丈人选择了用这种法子入仕,那就该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他应该能在拿我们练手……”
云琅说的有趣,苏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是一想到现实,马上又哭泣起来了。
安慰苏稚,云琅安慰了好久,宋乔倒是不用,上一次丈人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宋乔就是云琅买来的,自从宋乔知道这件事之后,也就对她的师傅苏子良死心了。
心甘情愿的被师傅卖一次,帮师傅弄了很多钱粮,算是报答了师傅的养育之恩。
师傅不是一个好人,这是宋乔后来得出的一个结论,师傅不但不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人。
宋乔每次只要想到自己被师傅卖掉了,自己还心甘情愿,心头就一阵阵的发痛。
好在丈夫总是拿这事开玩笑,每次都说他赚大了,这样的调侃不但没有再次伤害宋乔,听得多了,反而把这件事慢慢的淡忘了。
闺房中说这些事情,很多时候算是一种难得的情趣。
事情绝对没有丈夫哄苏稚的那样简单,这件事对丈夫的伤害其实很大,尤其是名誉上的伤害更是不容小觑。
一个连老丈人都笼络不了的君侯,可见他为人是何等的刻薄。
即便这件事没有后续伤害,云氏为了向公孙敖证明没有用卑鄙的法子对付同僚,不得不烧毁了云氏医馆。
这是云氏第一次面对公孙敖的时候,做出了极大的让步。
其余的事情,也没有这么简单,按照夫君说的话来分析,皇帝为什么要在云氏医馆做这样的事情
事后又欲盖弥彰的强行把事情压下去了,完全不给任何人说话的余地。
公孙敖当时虽然发誓赌咒,但是,在那一刻,不管是公孙敖,还是公孙贺,苏建,以及别的君侯,已经把云氏打入了不可交往的另类。
勋贵间的关系一旦疏远了,想要弥合,就非常的艰难,甚至永世成为敌人。
如果不是云琅当机立断烧毁了云氏医馆以示清白,恐怕从今往后这些列侯都会与云氏断绝往来。
以前的时候,云琅跟公孙敖即便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每逢年节,或者公孙敖家中有喜事,云琅虽然不会去,却会有礼物送到,公孙氏也会有礼物送回来。
如果遇到公孙氏的老封君过寿,宋乔必须换上宫装,亲自带着礼物登门拜寿,与其余君侯家的少君,一起为老封君起舞祝寿。
这是在维系基本的情义,两人有私仇,却有公义。
也唯有如此,云琅将来在战场上,才有可能与公孙敖并力作战的时候,不掺杂私人情绪,做到共同御敌。
别看云氏别的地方对大汉国贡献了很大的力量,实际上,云氏真正的根基依旧是军功。
这样做的目的其实就是在刨云氏的立身根本,手段极其的恶毒。
宋乔知晓云琅不会善罢甘休的,哄苏稚是一回事,家族在实施报复的时候就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这样的伤害云琅都能漠然视之,他就不可能是一个好的家主,好的勋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