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见过这样好用的奴隶,这让他们对不好用的汉人仆役非常的不满。
尽管不满,却不敢过于苛待,自从皇帝陛下驱逐走了匈奴人,平复了岭南,将大汉国周边的所有势力狠狠地殴打了一顿之后,他的视线就放在百姓身上。
他觉得在自己青黄不接又要跟匈奴人作战的时候,他的百姓们没有大规模的造反,而是选择了跟他一起咬牙坚持。
到了现在,就该这百姓们享受自己的庇护。
当勋贵们的男女仆役们也有在中尉府,廷尉府敲鼓鸣冤的权力之后,勋贵们对自家的仆役们顿时就多关心了几分。
即便是如此,汉人仆役人数也在急剧的减少,官府登记的平民户籍数量在急剧的增加。
庞大的仆役缺口将由这些听话的西域奴隶们补上。
聂壹自己在阳关的府邸里就蓄养了百十个千娇百媚的西域女奴。
与大长秋当好朋友多年,他对女色的兴趣并不是很大,当年如果不是过不了子嗣关,他绝对会成为大长秋一类的角色。
汉人与汉家女子成婚,生下来的孩子才是家里的主心骨,与西域女奴所生的孩子,自然会被别人笑话。
所以,聂壹在阳关三年,并没有留下什么后代,相反,留在马邑的老妻带着妾室不辞万里来到了阳关全家团圆。
阳关并不适合安家立业,而敦煌这个地方又是苦寒之地,所以,聂壹退而求其次,将家眷安置在了酒泉。
皇帝似乎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有时候聂壹悲哀的想着,自己可能要老死阳关了。
苏稚到了酒泉,司马迁也到了酒泉,他一方面要陪伴自己的老友任安看病,另一方面,他还要去阳关跟敦煌,说服聂壹跟敦煌校尉马老六将家眷迁徙去独石城。
任安的病情稳定了,总算是可以穿上裤子,再也不用把自己下体暴露在外边,任由那些看护妇们参观,司马迁也就离开了酒泉,直奔敦煌,阳关。
阳关无战事,玉门关无战事,所以,敦煌就成了平安的内地。
马老六虽然娶妻生子了,人却变得更加奇怪。
他喜欢作画,非常的痴迷,他甚至在砂岩上开凿出一个个洞窟,用颜料作画,痴迷的几乎快要荒废公务了。
马老六并非是一个好的画师,除过简笔画之外,他的作品在敦煌,阳关并没有什么口碑。
所以,司马迁见到马老六的时候,这个昔日的悍将,如今,正专心致志的在砂岩洞里作画,手上抓着几只笔,口里还叼着一枝,一笔一划,描绘的非常认真。
好在,他笔下的图画人物都穿着衣衫,只是那些飘飞在空中作飞天状的美女,依旧各个摇曳生姿,引人遐想。
“这个撅臀放屁,并且能喷出三道方向不同的火龙的猛士是何人”
司马迁在欣赏了一阵马老六的画作之后,小心的问道。
马老六吐掉嘴里的画笔,一个鹞子翻身从架子上翻下来,指着一个屁股朝天喷出三条火龙的壁画解释道:“此人为匈奴国来的托钵僧,为了筹集路费,当着耶耶的面居然点燃了自己的屁,一股火朝上,然后又表演了两次,一次向左,一次向右……耶耶怕麻烦,就用一幅画表现出来了。(这幅画真的存在于敦煌壁画中,还是他娘的文物,千万莫要怀疑,我这几天专程去看了。)
司马迁认真看了图画之后道:“这三道火里的龙你怎么说”
马老六得意的道:“我觉得不够威猛,添加的。”
砂岩洞里暗的厉害,一日之中最多能有上午的两个时辰可以作画。
司马迁扫视了马老六的的画作之后就没了再看的心思。
与马老六一起走出洞窟,慢慢的道:“君侯希望你能把家眷送去独石城!”
马老六低着头道:“某家答应幕烟将军,将来会回到长安去,与兄弟们一起过好日子。”
司马迁点点头道:“你莫要误会,君侯没有拿你家人当人质的想法。”
马老六摇头道:“没有误会,君侯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是离不开这片沙地。”
司马迁大笑道:“作画”
马老六羞涩的笑了,搓着一双沾满油彩的手道:“画的不好,某家只想让后来人知道,有一群人,在这片荒漠上,活过,厮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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