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狗的初恋(10)(1 / 2)

顾轻汀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

论长相, 她是比不上虞挽浓,不像对方有张天生的女主脸, 正是因为嫌弃自己的外貌在一众女演员里不够出色,所以才狠下决心做过几次小整形。

可现在哪个女明星为了饭碗不在脸上下功夫,这虞挽浓怎么专捡她的七寸捏

顾轻汀冷鼻子冷眼,眼眸里是掩饰不住的轻蔑, 讥诮道。

“这部剧制作不小, 女二也是竞争很大的, 你如今身价大降,早就风光不再,还未必能竞争得到,有什么好得意的”

“我身价现在的确不如你,”虞挽浓毫不示弱, 针锋相对, “但据我所知,你团队半年前每次发一拉一踩的通稿都没少拉我陪衬, 回回带我出场, 这次数多了,能不能把出场费给我结了”

她挑着眼尾玩味一笑, “你也知道我最近身价大降,还挺缺你这点钱的。”

“你”顾轻汀一时哑口无言, 看来当年她团队发的那些营销通稿,称她灵气逼人,“虞挽浓第二”的新闻到底是被对方记了一笔

顾轻汀一阵烦躁, 自己好不容易爬上山顶,本以为可以俯视山底的虞挽浓,没曾想,却在她面前吃了瘪。

哼,茅导挑人眼光一直都很犀利,他戏里的女二也不是那么好驾驭的。

像虞挽浓这种演绎经历不多的傻白甜,大概率是被唰下来

她倒要看看,虞挽浓还能不能笑到那时

试戏仍在进行,恰在此时,轮到了虞挽浓的顺序。

听见剧务出来通知她进去,虞挽浓收回目光,无视周围或好奇或打量的目光,面色平静地走向房间。

顾轻汀咬牙切齿,看着虞挽浓的背影眼神发恨,神色暗沉下来。

走进类似会议室大小的房间,虞挽浓简单向场地对面并排坐着的三位大人物开始自我介绍。

“导演、编剧好,我是虞挽浓。”

黑暗中,三个人六双眼睛直溜溜地盯着她看。

“剧本已经读过了”坐在左边的副导演食指微动,翻动剧本,“请你试第二十一场。”

虞挽浓颔首。

读了一晚上剧本,这场戏她自然记得,傅生初识杜婉婉

故事发生在杜婉婉的家中,傅生帮新搬来的邻居杜婉婉修好了灯,杜婉婉作为答谢,斟一碗碧螺春请他吃。

仅仅由着这么一个小小的斟茶动作,杜婉婉处处洒落她独有的风情万种。

一颦一笑,俘获了傅生的第一缕心动。

可以说,这场戏的精髓是杜婉婉自身的魅力散发,每一个眼神都必须勾魂摄魄但又不露骨。

心领神会,虞挽浓步履优雅地在房间中央的老式沙发上坐下,一束灯光打在她身上,以她为中心,晕成一个光圈。

场中落针可闻。

她施施然抬手,做出一个端茶的动作,对着空气,俏皮又妩媚地道,“你不吃么”

顿了顿,放下茶盏,又道,“怎么,是嫌弃我这里粗茶糙水”

对面的空气无人作答,她站起身来,步态摇曳地走到“阳台”,偏头往回看。

那眼神哀怨还带着点勾人,唇角微翘吐气如兰,“也罢,其实你忙得很,跟我这等好玩贪吃的闲人不一样。”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从红唇中溢出,触动着心弦。

“我却偏偏要从忙人手里抢下那点时间来,你说我是不是犯贱”

“cut”

导演一声喊停,虞挽浓楞了一秒,这才出了戏。

她望向对面的三人,刚才那声cut是中间戴帽子的男人喊的

他就是茅灵溪,这部剧的总导演。

自从虞挽浓进屋起,茅灵溪就没发过话,这一出声就打断了她的表演,让她不明觉厉。

就在虞挽浓踌躇着自己是不是没戏了的时候,茅灵溪又面无表情地发了话。

“试一下最后一场。”

虞挽浓内心忐忑,但仍镇定颔首。

脑海里飞快地闪过最后一场的剧情

若干年后杜婉婉嫁做他人妇,在麻将场上,偶然听闻旧情人傅生削发为僧时的一场戏。

这是一场复杂的内心戏,尽管只有短短一句台词,考验的却是演员对角色内心的解读,以及如何诠释错综复杂情感的能力。

虞挽浓再度回到中央的沙发上坐下,一束白光将她笼罩。

葱葱玉手撵搓着麻将仔,态度随意又懒散,在听见牌友的无心之言时,手里的麻将停留在半空。

刹那间,时间仿佛静止似地停顿下来,她的表情只是微微的仓皇,表面上似乎看不出太大的异样。

可是当你仔细看她的眼睛时,才发现平日里那双顾盼生辉的大眼睛,此刻微见水光,但很快,她又凤眸一挑,敛了回去,语调状似平常地调侃。

“是么我倒是没听说。”

没人告诉她应该这样演。

剧本上也只用“杜婉婉听闻滞在当场”几个字一笔带过,可她却想展示出那种明明心如刀割却仍要佯装无事的逞强,突出杜婉婉不服输好面子的个性。

台词念完,这段戏就已是结束,可等了好几秒,对面的三人都迟迟没有出声。

虞挽浓后背沁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是按照自己对杜婉婉这个角色的理解去揣摩和诠释的,难道不符合导演的期待

无言的尴尬持续着,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茅灵溪突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