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祁夫人伉俪情深,儿子重要,可夫人同样重要。
“真是晦气”这中年男子既然敢明目张胆地过来,自然是早查清了祁掌柜的底细,知晓祁掌柜将他夫人看得重,若是这妇人有个万一,难保祁掌柜不会发疯。
想到上头的交代,中年男子竖起一根手指,“只一日,明日我再过来,若是祁掌柜再找借口,那休怪我对你儿子下手了。”
话落,中年男子带着人大摇大摆地离开。
围观的人这才敢小声议论。
“这许老三可不是善茬。”有个妇人拍着胸口,“他心狠着呢,就原先在西街卖包子的老王头,家里二儿子也被赌坊给扣下了,要两千两银子去赎人,老王头哪里就这么多银子这许老三就生生砍掉了王家二儿子一条腿呢。”
“可不是。”有个妇人附和,“这赌可千万沾不得,我娘家邻居的亲外甥就染上了赌瘾,短短一个月不到,家里地跟房子全都被输光了,如今正带着爹娘要饭呢。”
“老祁,你家春儿是个好孩子,咋会沾上这个”都在一条街上几十年了,自然都是知根知底的,一旁卖胭脂水粉的朱掌柜问。
“我儿子一向听话,是个清白孩子,他不可能去得胜赌坊。”留下一句话,祁掌柜背起祁夫人,穿过人群,朝医馆去。
“真是可怜哪,老祁家就祁春这一根独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两人可怎么活”有人看着祁掌柜踉跄的背影叹。
得胜赌坊在整个县城那是独特的存在,据说他们老大曾是海上盗匪,极其凶残,在七八年前突然就出现在清丰县,开了这家得胜赌坊,他虽有前科,可无人有证据,邓县令也拿他没办法,再有,这七八年来,得胜赌坊的人虽横着走,却从未在赌坊外头做过过分欺凌之事。
至于赌坊内的血腥,那是生意,有人愿打,有人愿挨。
邓县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这赌坊可是远近闻名,也算是清丰县另一道景致。
当事人已经离开,围做一圈的人面上纷纷叹气,当然,内里如何想,也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那两个伙计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
等人群散了,冯轻这才上前,“发生了何事”
那两个伙计熟悉冯轻,他们连忙将人请进铺子,替她倒了杯茶,将他们知晓的大略说了一遍。
这两人知道的并不比冯轻在外头听到的多,话落,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面面相觑,为祁掌柜担心,也为他们自己忧愁。
祁掌柜是个好人,在他的铺子里,活轻,工钱多,逢年过节还多给一个月的工钱,最重要的是,祁掌柜从不把他们当成下等人看,他对铺子里的伙计都很好。
若是不能跟着祁掌柜了,他们以后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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