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好”马超看到杨阜脸色发黑,心中就有一股子喜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或许是根本没有原因可讲:毕竟,属下难过了,那领导就好过多了......
“农桑为国之根本,人心教化为社稷之篱牢,举史数今,国之存亡,终有定数,然却有一条,不可轻废!”杨阜一副少有的激愤情绪,语速极快说着,看到马超仍旧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禁气得脸色有些发青,不顾礼仪便加大嗓门儿继续说道:“明公胸怀坦荡,一心为百姓谋福。这点,义山佩服之至,也因此欲辅佐明公共创大业。然自主公兴此商贸之后,人心浮动,言而无信,雍州遍地,人人开口闭口挣钱、事事以钱为首,如此下去,国将不国啊!”
这个时候,马超终于有些重视起来了。他早在兴商之时,也曾担忧过这个问题,害怕商业的发展侵袭了古代道德体系的稳固。而如今看杨阜这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似乎事情的确有些严重起来了。
其实,对于民生经济这种超级神秘的科目,马超基本上可以算做一无所知,虽然说他从无比伟大的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但若要一个三流大学的毕业生以一人之力去规划出什么调调框框,从而决定几十万人今后的奋斗方向,那绝对是一场极其可怕的灾难——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对他统治下雍州的人民。
至今为止,马超手头根本没有什么成熟的发展计划,也没有什么一定要追求的理想化目标,现在的他很像是一首著名的歌所唱的那样,懵懵懂懂的跟着感觉走。所幸的是作为最高领袖,他也不必干那些很繁琐很现实的工作,基本上只需要唱唱高调,再顺便发表一些高屋建瓴的指导性意见就可以了——当然这样看起来是有点无耻,不过作为一名政客,不无耻恐怕也是干不下去的。
“别驾大人所言,太过危言耸听了。虽自兴商以来,的确有些奸邪小人,唯利是图,一有幸机便兴风作浪。但主公却有先见之明,把住了为官为军者不得从商的源头,使得雍州并未出现媚惑主公,害我黎民之举,更无国本糜烂的担忧。相反,雍州一境赋税,商业收入税占据了六成以上,为主公日后征讨天下奠定基础,如此状况,孰轻孰重,难道别驾大人还掂量不出吗”孟达听杨阜诋毁这商贸,立刻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争辩当中,隐隐都有刀光剑影。
杨阜此时好像也有些急了,忽然砰地跪倒,前额在青石地面上磕得咚咚有声:“明公!所谓上有好,下必逢焉,主公起初大兴商贾,境内百姓纷纷闻利则喜、见损而忧,岂不知这天下财货非患贫而患不均也,这国事兴旺、社稷昌盛,岂是一朝一夕之事,从古至今,有公桑羊之祸,我等岂不戒之”
这番话,惹得孟达也气愤了,干脆也跪了下来,回击道:“共桑羊焉能与主公相提并论,以某观之,主公自如春秋桓公、战国之秦孝公,农桑商贸并举,国富民强,由此下去,定当开创我华夏昌隆之一统大业也!”
“兴商贾、开道路、通财货,此短视权变之道也,安国兴邦,何策能与兴水利、劝农桑、轻徭役相提并论世人皆道此为老生常谈不值一提,安知此‘老生常谈’之策行于千年,为历朝明君贤臣所重,岂可轻易摈弃!”杨阜猛的抬起头来,跪直了身子,慷慨激昂的向马超说道:“某虽不肖,却曾闻先贤有云:文死谏、武死战,主公与某猝逢于卑微,简拔以显赫,更授王佐之位,此君臣知遇古今罕有,今日义山冒颜揭面,自知取死之道,然之余主公皇图霸业、天下苍生福祉,卑职孑然一身、区区蚁命,何足道哉!”
听到杨阜居然将商贸之事上升到这个地步,孟达也不禁发飙了,磕头泣曰:“主公,切不可因别驾大人一言而坏了雍州福祉,如今我雍州全境,人人农忙耕种,农闲务工从商,人人富足安乐。如别驾大人所言,难道要百姓们都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才好!”
“行,行.......打住!”马超一下头疼起来,也没让两人起来,便先开口向杨阜问道:“义山,你说行商贸乱了千年教化之功,人心不古”
杨阜点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被马超摆手打断。随后,马超又向孟达问道:“子度,你说商贸兴雍州、助社稷,乃取胜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