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马超已经进入了状态,仔细看着濮阳图标,向三人继续解释道:“濮阳城旁边是张邈的大本营陈留郡,北面又是冀州交界,属于袁绍的势力范围。南边更不用说,是吕布治下的济阴郡。如此一来,整个濮阳城,就是对付曹操的桥头堡。”
“而且,濮阳城四周旷野千里,这样即使曹操赶来,也只能将全部兵马屯在濮阳东边的鄄城与奉先公对峙,做不成合围之势。况且濮阳历来是兵家争地,城坚池深,只要坚守濮阳以逸待劳,时间长了曹操军心不稳、粮草不继,自然能够不攻而溃。”
“也就是说,当初奉先公虽然进攻不成,但屯兵濮阳已占尽优势。由此,才致使曹操无论怎样用计,奉先公和陈宫都能从容破除。整个兖州,若是比作一盘棋局,那东阿、范县、甄城就是三座阵眼,而濮阳,则是阵眼当中的阵眼,名副其实的战略要地!”
一口气说完这些,甘宁、单曲、吕绮玲三人也恍然大悟,再看那平时枯燥平仄的地图,仿佛一下都活了一般,那般生动地讲述着它们存在的战略意义和地理要点。而最有军事头脑和非凡悟性的甘宁,在听了马超这一番说法之后,神色一动,便主公开口道:
“如此说来,主公出奇兵入东郡,欲攻下濮阳城,便是想与奉先公合成南北夹击曹操之势。倘若此计若成,那便被曹操形成了四面合围,使得曹操空有三座阵眼却施展不开,成为瓮中之鳖了!”
“不错,正是如此!”马超点头承认,但随即收起眼中精光,再度怏怏地收起地图,开口道:“可惜,苍天不助奉先公和马家,早先一场一场天灾令奉先公无奈退出濮阳,而现在曹操又识破我的计谋,导致我们只能无功而返……..”
“那事到如今,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曹操占尽优势,鲸吞蚕食兖州不成!”吕绮玲听甘宁和马超两人分析完兖州局势后,花容不禁失色,凄惨说道。
而马超看着吕绮玲,悠悠叹了一口气之后,才主动走到她身边,将她扶起说道:“玲儿,我知道你入兖州之后,心思全都扑在了奉先公和吕家身上。但兖州之事,已然是龙虎相争的残局。曹操和奉先公俱是精疲力竭又狠命撕咬不放,对此,我却已经尽力了……..”
“不!”吕绮玲听马超如此悲观的论断,整个人似乎被刺激了一般,狠狠抓住马超胳膊道:“夫君,你是常胜将军,自出战来,还未曾遭过败绩。眼前的情况,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我的确还有办法,但是!”看着吕绮玲有些陷入疯狂的情景,马超脸色不由一翳,甩开吕绮玲的双手道:“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何一直如此迫切想让奉先公击败曹操,占领兖州!”
这句话一出,整个房间的空气立时凝固。吕绮玲纵然再没有政客嗅觉,也察觉到了马超一直以来对她的介怀。由此一愣之间,吕绮玲不及思考,便开口道:“我父亲英雄一世,好不容易才有了兖州一地,正是纵横天下、实现胸中伟志之时,岂能在曹贼阻挡之下,便将父亲二十多年心血,毁于一旦!”
“你果然抱着如此想法!”马超闻言脸色不由更加阴鸷,他逼前一步,紧盯着吕绮玲的脸,贴着她的耳朵,狞声问道:“那你这一年多的改变,还有前些时日的欢愉,难道都是为了让马家帮助你们吕家!”
“这……..”吕绮玲一愣,闻言似乎被迅雷击中一般,几欲摔倒:如马超所言,这种埋在她心底的隐秘,的确存在过。可每当想到这些,吕绮玲心中这种复杂的阴谋,最终都化作深深的愧疚和忏悔。然而,在吕布武者偏执的教导下,她却明知是错,仍旧带着沉重悔恨的心,一步步行进!
“迟疑了”马超看着吕绮玲的沉吟,俊脸上不禁闪出一抹痛楚,随即决绝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很好,接下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