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残\文\学:)刚刚平息的官渡战场上,出现了一幅奇景。刚才还一脸凶煞叫嚣着要踏平曹营的两个将军,此时却像两个做了坏事的小孩子,带着少数几个亲兵慢慢走到营前,双双跪下,手都绑到了背后。
相对于张郃、高览两人的狼狈,许攸却有些闲庭信步的意味——他熟知曹孟德秉性,对于他的来投,曹操定然会欣然相迎的。
曹营的大门很快打开,全副武装的重铠步兵列队而出,把他们两个人团团围住。
“我等特来降曹公。”高览抬头,对刚刚还是敌人的士兵们说道。
“曹公不在。”士兵很冷淡。
“那主持大局的是谁”
“是我…….”
一个阴冷而偏执的声音传来,然后张郃和高览惊讶地看到,一位面容很是古怪的小孩被一群侍卫簇拥着,走上前来。他的眼神,丝毫没有落在张郃和高览身上,而是对这两人身后那个不拜的许攸,阴冷的气息,仿佛一条盯紧了猎物的毒蛇。
“是你”许攸的脸色陡然变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驻守曹营的,居然是这个差点被杀死的家伙。
“许先生,多日不见,您倒是康健如昔啊。”庞统皮笑肉不笑地恭维了许攸一句,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还有意无意地摸了摸脖子,也不知是不是在提醒两人之间的恩怨。
张郃和高览两人见状,已然知晓两人之间定然有不为人知的故事。当即跪立在一旁,默然不作声,静观事态的发展。
“咳咳,那个,老夫之前对小先生多有失礼,今日特来向先生请罪。”许攸看庞统动作大骇,生怕庞统翻起旧账在此清算。甚至,这个时候,他注意到左右曹军士兵很古怪的眼神,仿佛随时就在等庞统命令似的。
可庞统听了许攸的话后,再没有开口说话。但也不看向张郃高览,两只眼睛默默盯着许攸,仿佛凶残的豺狼正在思量对眼前鲜美的猎物从何下口一般。
许攸被庞统的眼神盯得发毛,忍不住想多说两句解释一下。可想到两人先前撕破脸的生死仇怨,也知庞统根本不会放过他,当下,眼珠一转,竟然隔过庞统大声呼道:“阿瞒,老夫来也,何不出营相迎!”
许攸这是在赌,他赌曹操不会亲身涉险乌巢,只能藏在这主营当中。虽然这样做会彻底激怒庞统,但他知道,这是他能活下来的唯一机会。
然而,嘈乱的声响当中,并没有传出曹操的回应。唯有庞统嘴角的讥讽越来越浓厚,死盯着许攸的眼神,也越来越戏谑。许攸真的慌了,他想不到自己智谋无双,所有事物待价而沽的结果,就是换来今日走投无路的境地。他不想承认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愚蠢,但在庞统的步步紧逼下,他只有一步步后退,希望能找到背后的依靠。
正是这个时候,他听到身后有一阵兵马行进之声。欣喜欲狂,他猜测这是曹操归来来,急速扭头向后望去。同一时间,默默关注事态发展的张郃和高览两人,也被这支行军声音惊动,一同向后望去。
许攸的脸色大变。
张郃和高览的脸色亦然酸楚不已。
唯有庞统,对着马上一位文士装扮的年轻人,露出了一抹会心的微笑:“子通,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