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侍有病11(2 / 2)

陶语跟在他旁边,听着岳临泽为她介绍各个别院的用途,心里隐隐觉得不对,等他将自己带到她的住处时,她才发现古怪在哪“临泽,你这么大的宅子,怎么一个下人都没有”

“我不喜他们在眼前走动,所以他们只准晚上出来做事,白日里便回去休息。”岳临泽道。

陶语看了他一眼,虽然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岳临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轻笑道“我这会儿要去面圣,恐怕不能陪你,你若是累了便回房休息,若是不累的话就四处走走,只是后头的阁楼最好不要去,内子喜静身子又弱,我怕你吓到她。”

我能吓到她什么,搞得我好像是个鬼一样。陶语有些无语,但是想到这位那么恨她,对她防备也是对的,于是便乖顺的点了点头“赶了几日的路,我早就要累死了,还是先睡会儿。”

“嗯,待我回来,咱们一同用晚膳。”岳临泽笑道。

陶语恍惚一瞬,仿佛又看到那个对她全心全意信任的小少年,她心里蓦地一软,还未说话他便转身走了。

他的后背宽阔,一条玉带收紧了暗紫色袍子,显出紧趁的窄腰,走起路来似乎带风,又透着儒臣特有的文雅富贵,早已非当初的穷困少年。陶语瞬间清醒过来。

她在原地站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回屋睡会儿,这几天没日没夜的防着岳临泽,身体精神都已经到了极限,趁他现在离开,还是赶紧休息的好,也算是变相向他表明自己会安分待着。

屋子里早已经收拾妥帖,像是一直在等着她一般,陶语躺到床上时甚至能闻到被子上暖烘烘的味道。她舒服的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开始入睡,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还在想,这么阴冷的院子,他们到底是在哪晒被子呢

一直到天色暗下来,岳临泽才从宫里出来,一上马车外头便传来低沉的声音“夫人从您走后便在房里休息,一直没有出来。”

岳临泽垂眸淡淡道“知道了。”

外头很快便没了声响,接着马车便直奔首辅府邸去了。很快岳临泽便回到家中,直接去了陶语的寝房。

陶语还并未醒来,听到门响后下意识的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一声继续睡。岳临泽脚下仿佛没有声音一般,悄无声息的到了她面前,从腰间掏出小瓷瓶放在她鼻下,很快陶语便头一歪不动了。

岳临泽看了她半晌,最后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肩膀,将一张脸都埋在她的颈窝里,深吸几口气后才停下。

一直抱到怀里的人呼吸越来越重,他才松开手起身,安静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着。

许久之后,陶语缓缓醒来,睁开眼睛后看了岳临泽一眼,又闭上眼睛嘟囔道“临泽,什么时辰了,你做饭了吗”

岳临泽平静的听着她说出这句话,一如十五年前英公子占了他的房间时、每一个她睡过头的傍晚。十五年的时间并未给这个女人带来任何变化,仿佛这漫长的时间对于她来说,都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睡醒了四周还是那个模样。

他轻轻勾起唇角“如今咱们已经不是当初的穷姐弟了,不必自己亲自做饭。”

他的声音一响起,陶语立刻就清醒过来,她吓得一个激灵,忙坐起来看着他“你怎么跑我屋里来了,不是说了要敲门吗”

陶语说完立刻就闭上了嘴,因为她发现这句话自己说得实在是太频繁了,然而先前随便说都可以,但现在不行了,如今的她已经完全处在了劣势。

岳临泽听着这些熟悉的话,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只是这些笑意背后掩盖的,是无尽翻滚的凉意。他不在意的起身“只是一直敲门你不应,所以才进来的,该用膳了,起来。”

“哦。”陶语小心的看他一眼,见他没有怪罪,这才放下心来,如今这个人憋着劲想要整治她,她自然不能再多得罪人了。

岳临泽见她不动,顿了一下后知道她这是在等自己离开,他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扭头朝外头走去。

陶语松了口气,赶紧起来洗了把脸,怕他等得着急,水漉漉的便出门去了,而门外并没有岳临泽的身影。

“自作多情了是。”陶语用袖子抹了把脸,自嘲一笑后朝厅堂走去。府邸的院子呈长方状,路也都是笔直笔直的,是以很好辨认,陶语很快就一个人到了厅堂,而岳临泽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

她摸摸鼻子坐到岳临泽对面,看了眼他旁边的空位疑惑道“你的夫人呢”

“内子身子不适,只在阁楼上用膳。”岳临泽看了她一眼道。

陶语点了点头,正要说些什么,一个下人便过来了,看岳临泽点头后,便往后退了一步朝外头招手。接着就出现了一行端着菜的人来了,很快一张桌子上便摆满了餐盘。

这些人无声的来又无声的走,如果不是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陶语肯定以为刚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吃。”岳临泽温声提醒。

陶语应了一声,便低下头开始用膳,一顿饭吃得说不出的压抑,她琢磨着用完餐同岳临泽聊聊,可惜一顿饭吃到末尾时,四周突然响起钟声,陶语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向岳临泽“怎么了”

“无事,是内子在叫我,我去看看,你继续吃。”岳临泽放下筷子道,见她点头后立刻便离开了。

陶语莫名的盯着一桌子饭菜,半晌疑惑这两口子的召唤方式是不是太奇怪了些她用完膳又等了一会儿,见岳临泽迟迟不回来,便知道他今晚或许不会回来了。

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陶语叹了声气便要往自己别院走,走了两步后看了眼树上的符文,见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她迅速撕了一张下来塞到怀里,接着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还未到院子里,远远便看到几个下人正往她房里抬热水,陶语心头一动,便过去道“是给我沐浴用的吗”

一个恬静的小姑娘正监督这些人抬水,闻言忙扭过头来,看到陶语后笑着福了福身。

陶语也挂上一个和善的微笑“你们是府里的下人吗可知道我是谁”她想知道岳临泽是如何跟这些人介绍自己的。

小姑娘又笑笑,温柔的低下头。陶语皱了皱眉,瞬间当做无事一般“你是临泽派来服侍我的吗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面露难色,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陶语盯着她看了许久,眼睛逐渐眯了起来“你不会说话是吗”

小姑娘愣了一下,接着低下头去。陶语又看向其他人,这些人始终低着头做事,偶尔两个人之间有交接,也是用手比划的,她心里猛地一沉。所以这府里的下人都不会说话是吗

难怪方才上菜时,那些人连句好都不问,只是一味的往上传菜。陶语的手逐渐攥成拳,不敢再深想下去。

等热水送完了,小姑娘笑着朝她行了一礼,接着便带着一行人离开了。陶语满脸复杂的回了寝房,看了眼桶里的热水叹了声气。

其实她并不怕副人格对她做出什么事,只是这种等待的过程太煎熬,尤其是明知道他会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岳临泽煎熬十五年是很冤枉,难道她一眨眼十五年就没了不冤枉还是岳临泽自己没出息亲了一下脑门就把事情搞成这样的

她坐了许久,最后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为了能在岳临泽心里有个好印象,一连几天她都乖乖待在房里,偶尔出去转转,但也只是在庭院内走走,坚决不靠近后面的阁楼一步。

而岳临泽也如她初来那日一般,每日傍晚只要钟声一响,他便不管在做什么,都要立刻收手去阁楼陪妻子,隔日出来便是一身香火味。陶语观察了几日,发现每日里钟声响起的时间都格外准,基本都在日落前一刻钟。

且这府里白日里绝对找不到下人,虽然岳临泽先前已经解释过了,可陶语还是觉得奇怪,但这府里奇怪的地方多了去了,她为了不惹岳临泽厌烦,便没有追究下去。

就这样古里古怪的过了几日,一日晌午,岳临泽突然道“这几日憋坏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如何”

陶语虽然心中觉得奇怪,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可以啊,咱们去哪”

“去南山,今日初一,我要去替内子祈福。”岳临泽眼底是叫人看不透的神情。

陶语哦了一声,对他这个妻子更为好奇起来,她来了这么久,从未见过有除了岳临泽以外的人去过阁楼,先前去厨房找吃的时,也并未看到有特意为阁楼分出的饭菜,她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身子不好到不吃不喝不见人的。

但她现在还是不能问的,陶语看了岳临泽一眼,想起自己先前撕下的符文,索性回房带在了身上,再和他二人一起乘上了马车,朝着京都城外去了。

到了南山,岳临泽领着她去见了一个白胡子老道,白胡子老道打量她许久,在她快要烦躁时才缓缓走开,岳临泽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含笑道“我去和道长说几句话,你先自己玩会儿。”

“嗯。”陶语看了岳临泽一眼,只觉得他好像在跟小孩子说话一般,不过如今的她确实要比他小个几岁。

岳临泽见她听话,笑笑便转身离开了。陶语佯作无事的打量道观,瞟到白胡子老道对她指指点点后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往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看到角落里有个小道士正在地上玩朱砂,她想了一下走了过去。

“小道长,你在干嘛”陶语主动搭话。

小道士头也不抬“画符。”

“你这画的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看我这张,是不是比你的强多了。”陶语嗤了一声,面朝小道士蹲下时刻意用背对着身后,挡住了身后所有视线。她掏出自己的符文递到小道士眼前。

小道士看了一眼,不屑道“就是个镇魂符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陶语心里咯噔一声“你说这是什么”

“镇魂符啊,你不知道”小道士奇怪道。

陶语看着他,缓缓瞪大了眼睛,再想起岳临泽从未见过的妻子、满院子的大槐树,以及自从来了京都岳临泽身上便经常出现的香火味,她的脑子一瞬间清明起来。

这他妈啥时候成灵异故事了

“阿语,做什么呢”身后岳临泽的声音响起。

陶语肩背僵了一瞬,平静的起身看向他“没事啊,就是看到这里有小孩觉得很好玩。”

岳临泽扫了小道士一眼,含笑道“你再稍等一会儿,我很快便好了。”

“嗯。”陶语盯着他点了点头,待他转身后看了眼前方,白胡子道士已经不在了,她眉头动了动,看着岳临泽在蒲团上跪下,规规矩矩的磕了九个头。

饶是有了一点心理准备,陶语的心还是颤了颤“要做什么”

陶语嘴角动了动,没想到有一天能见到大佬封建迷信的模样。等岳临泽结束后,二人在道观里用了顿斋饭,又到山下的集市上转了转,便一同往家去了。

刚到家中,便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钟声,岳临泽笑笑,低头对陶语道“你歇着。”

陶语笑着点了点头,等他转身走后,她脸上的笑猛然消失了。

阁楼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看来她得去研究一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陶语就要去阁楼上研究一下大佬的媳妇儿了,大佬真面目也该露出来了,至于那个说大佬娶了个手办的,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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