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呼!大丞相可死矣……文章邹鲁,科甲郊祁,斯文不朽,可死……为子孝,可死。二十而巍科,四十而将相,功名事业,可死。仗义勤王,受命不辱,不负所学,可死。……虽举事率无所成,而大节亦已无愧,所欠一死耳……”
“真是好文章,其是担心吾不死啊,却不知出于何人笔下?”文天祥赞了一句问道。
“呵呵,庐陵王炎午。”刘黻笑笑道。
“原来是此子,倒是难为他一片苦心了,若是有缘吾倒是想见见他!”文天祥苦笑道,毕竟自己过去的部下都不相信自己的为人也是中悲哀。
“恐怕要让履善失望了,此子写罢此文后不但四处与人传看,还花钱雇人在履善可能经过之处张贴,希望能让你看到。传入朝中后,众人都觉此文甚妙,可陛下看后却勃然大怒,称王炎午乃是沽名钓誉之徒。然后下旨遣使与鞑子谈判,欲以黄金万两赎回履善。又将王炎午革除功名,消其官身,除其户籍,出一文花红号召大宋军民将其缉拿归朝。但如今履善已然获救,可王生却如过街之鼠,不知藏身于何处!”刘黻笑着说道。
“吾与陛下素未谋面,却能对臣下深信不疑,不仅为吾正名,还不惜屈身与鞑子谈判,设法营救,让吾何以报得天恩!”文天祥想想几乎全天下的人都认为自己该死以全名节,却不思如何解救,反倒是小皇帝对自己深信不疑,力排众议冒着得罪整个士林的危险,不惜代价的设法解救,可两人别说相知,此前连相逢都不曾有过。
“陛下对履善是青眼有加,多次跟我说起都称文相乃是忠义之人,不仅有治国之才,也有济世之能,正为你重登执宰向太后亲禀!”刘黻似对陛下如此偏爱其有些嫉妒,不无酸意地说道。
“唉,陛下如此恩情,吾也只有此身可报!”能得主上重视,视为左右依靠,这是每个当臣子的荣耀,文天祥叹口气言道。
“陛下闻知履善有此心定会欣喜不已,但现在陛下年幼尚无法亲政,事事需太后恩准,处处受人擎肘,行事也十分艰难,昨日为挽救众军居然不得不与张太傅对赌,想想令人心酸,这都是咱们当臣子的无能啊!”刘黻痛苦的摇摇头哽咽地道。
“朝纲不振,主弱臣强,前有陈宜中弄权,现张世杰又欲专权,而相权又不力,群臣作壁上观,陛下行事自然艰难,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啊!”文天祥点点头深以为是地道。
“是啊,大宋已是危在旦夕,再也经不起折腾,还需早日定议,拥陛下亲政!”刘黻看着文天祥言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