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汉军卫袭击了南军后方大营烧了粮草,迫使他们撤军,此次南朝北伐只怕真要进入中原了!”唐古叹口气道。
“前时我听说南朝水军至今尚在清州沿海徘徊,他们就是准备在夺下徐州后接应步军北上的,那时大都都难保,只能退回草原了!”明安压低声音道。
“当南朝水军出现在清州外海的消息传回,宗王们就上奏大汗要回草原,那些勋贵们也都打理好细软以避暑为名纷纷回草原封地。若非大汗坚持不肯走,只怕咱们这个时候也都随扈到了和林了!”唐古压低声音道。
“不知道你们临行前可有交待,反正我出征前已经告诉家人,要他们听说大汗出京,便马上出城,否则就再也走不了啦!”速迈达大咧咧地道,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心。
“呵呵,我还以为只有我交待了后事呢?原来你也如此,不过好在南朝大军已经撤离,只凭骑军是攻不破城池的!”明安笑笑言道。
“不好说,我以为南朝不会轻易撤军的,他们岂肯放弃当前大好形势,即便粮草被焚,从江东再运粮草也不过十数日就能到达军前。估计他们故意示弱是在拖延时间,否则为何去而复返啊!”速迈达却摇摇头道。
“这话有理,南朝小皇帝用兵向来是虚虚实实,擅用声东击西之计,他以退兵为掩护诱使我军出城追击,再以少量兵力牵制我们,而实际上是迷惑我军,让我们摸不清其意图,不得不往来奔忙,为运输粮草争取时间,以备再战!”唐古点点头道。
“如此说来大汗命我们尽快出击也是有道理的,就是趁他们粮草未至展开决战收复失地,那么南朝水军也会随之撤离,如此京畿之危顿解!”明安言道。
“行了,那些不是咱们想的事情,只盼着来袭的宋军不是想攻城就好!”速迈达不耐烦地道,“这只有酒,却没有肉,喝着也没有滋味,快去弄些肉来,先喝个痛快再说!”
“好!”唐古招过一个仆役,让其准备酒肉又道,“南军若是真想攻城,只怕还真守不住。寿州城防比之徐州毫不逊色,只是一顿炮火便将城中军民炸死,烧死四、五万人,城池不攻自破!”
“所以我说这城池就是个棺材,躲进来也无用,届时想跑都跑不出去了!”速迈达再喝口酒道。
“嗯,若是铁迈赤不能回援,咱们还要早作打算!”明安也深以为是地道。
这时有仆役送上酒肉,唐古没有留他们侍奉,而是将堂上的人尽数屏退,令守门的亲卫不要打扰,才凑到了一起开始嘀嘀咕咕的商谈起事情来,至于说了些什么,就不为外人所知了。
“禀都使,有紧急军情禀告!”三个人酒喝了两坛,肉吃了一盆,已经是酒意半醺,这时有亲卫在门外大声道。
“若不是敌军攻城便不要打扰!”唐古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都使非是敌军攻城,而是前往符离的信使回来了,称有要事禀告!”亲卫又言道。
“哦,让他速速来见!”唐古听闻看看三人,脸上都满是期待,显然是皆希望知道铁迈赤的消息。
“拜见三位将军!”信使很快来到堂中,施礼道。
“敌军来犯徐州的消息已经送到了,铁迈赤怎么说?”唐古已经有了些酒意,抬手让其起身随口问道。
“禀……禀都使,哈喇鲁卫军出事了,小的没有寻到铁迈赤将军!”信使依旧弓着身子颤声回答道。
“出事了?数万大军能出什么事情!”唐古听了一怔,才仔细打量信使,发现其满脸惊恐,好像是被吓到了,递给其碗酒道。
“禀都使,哈喇鲁卫军在夹沟驿遭到敌军伏击,已然全军覆没了!”信使却没有接酒碗,而扑通跪下带着哭声道。
‘啪!’
“全军覆没?!怎么可能,你细细禀告,有一句胡言杀你全家!”唐古听了酒碗坠地,发出声脆响,而他喝下的酒也立刻化作白毛汗冒了出来,站起身指点着其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