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攻城尚可计议,当下要做的是先攻克铁佛寨,扫清攻城的所有障碍,否则一切无从谈起!”赵昺又将目光转向正面的铁佛寨,现在敌军正在不断的加固城垣,通过吊桥输送物资。而时间拖得越久,则敌军的准备就越充分,他们破寨的难度也就会随之增大。
“是,末将遵令!”伍隆起领命,转而又欲言又止地道,“陛下,是否可以再调拨些那……那铁桶炮,只要再有二、三十门,末将保证一日攻克铁佛寨。”
“呵呵,什么铁桶炮,那只是朕临时起意做出来的东西,尚未命名,不过铁桶炮虽然俗气,却也贴切。”赵昺轻笑着道。他当然知道自己鼓捣出来的东西叫什么,那是解放军发明的‘飞雷炮’,不过这也是非正式名称,一样是俗称,因为这同样是当年土造的应急武器,而非部队列装的制式武器,也就没有正名了。
“那便请陛下赐名吧!”伍隆起立刻行礼道。
“都说你粗鲁少智,面貌愚钝。但朕看皆是装的,其实你最是狡诈,心思极为缜密,连马匹都拍的恰到好处!”赵昺看向伍隆起,见其带着媚笑,恭顺的样子笑笑道。
“谢陛下夸赞,末将就愧领了!”伍隆起立刻深施一礼道。
“……”陪侍在旁的众人听了皆是愕然,一时都有些糊涂。陛下刚刚说的貌似不是什么好话,可听话音又没有责备之意,而伍隆起好像对陛下的评价还十分受用。
但众人细一琢磨,陛下所言真是一针见血,此次荆襄诸部整军,八军自不必说,主将张霸去职,亲信部下皆被撤换;六军主将遭到申饬,麾下将官被撤换了大半,多人被处以极刑。可六军军将几乎没有被撤换的,只有几人受到了不痛不痒的叱责,看似愚笨粗鄙的伍隆起毫发未损,还被委以攻城的重任。
平日没有细想过,只觉的其傻人有傻福,躲过了这一劫。但是现下看来,事情绝非那么简单了,他装傻充愣,既不争功,也不诿过,谁也没对他设防,在荆襄总管府中的内斗独善其身。而其粗鲁的性子,又使其得以与麾下的军将兵卒打成了一片,没有内乱之忧,得以上下一心,战斗力保持完整。
“军卒们都叫这个炮什么名字?”赵昺虚扶一下问道。
“大家以为这炮声如霹雳,威如飓风,都叫它风雷炮!”伍隆起回禀道。
“嗯,那就叫做飞雷炮吧!”赵昺想想道,还是用了其的正名。但意思已经大不同,当年叫飞雷炮乃是因为设计之初是用来抛射地雷,而现在是借其声。
“这名字威风霸气,比之末将的铁桶炮好听多了!”伍隆起毫不吝啬地连声赞美道。
“好了,明天朕就给你二十门飞雷炮,再教你个新玩儿法,但是你若拿不下这铁佛寨,又当如何?”赵昺问道。
“末将让他们立军令状,拿不下铁佛寨,就砍他们的脑袋!”伍隆起拍着胸脯正色道。
“唉,你的脸皮比之襄阳城墙的拐弯还有厚三分,不怕底下的军卒听到了,打你的黑枪!”赵昺看其样子也是无语了,捧哏做到这份儿上也真不容易,可以别做的这么明显啊,拍拍其肩膀叹口气道。
“谢陛下夸赞,末将不怕!”伍隆起朗声道。再看边上的众人纷纷扭头,连神经一向大条的倪亮都转过身去了,表示不屑与此等人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