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叹息听到我的耳朵里,可真不是滋味儿,我也不吃饭了,用一只手支着腮帮子,呆呆的出了会儿神,我想到了我和苏婉、死胖子三个人一起在小储蓄所里面的局促,我想到了瑟瑟的北方之中,苏婉脱下了自己的羽绒服,批在了我的身上;我想起了在返回大连的a380上,我失手抓着苏婉的一只乳房,她都没有责怪我;我想起了远在四川的时候,我们被粽子们包围,苏婉不顾一切的把我们救了出来……是我变了,还是她变了,还是我们的这个世界全变了?
过了好一会儿,雅曼莎又走过来给我添汤,悄声说道:“别发呆了,吃完饭大家还要继续狂欢的,现在大家都等着你吃完饭呢。”说完就转身下去了,附近几十名妙龄少女都用嫉妒的眼神看着雅曼莎,恨不得马上替代她的位置。
我愕然惊醒,我草,我可被这些当地人搞怕了,也没心情吃东西了,摸着我的光头想办法……不摸光头还好,一摸光头我顿时想起来佛祖讲经了,暗暗的在心里盘算了一番,最后终于拿定了主意:不能跟着这些当地人的节奏走,他们是我的信徒,他们应该服从我的领导。
于是,我不紧不慢的吃完了我的晚餐,眼看着三哥三姐们又要冲上来,赶忙挥了挥手,说道:“诸位安静,我有话说。”既然活佛发话,印度老表们顿时安静下来,支起耳朵来听活佛说些什么。
我干咳了一下,高深莫测的问道:“我想请问各位一个问题:你们认为人类还有希望么?”这个问题比较庞大,想用一两句话来解释是很难的,好多人立刻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更多的人乱哄哄的就说了起来,可是对于这样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大家自然是众说纷纭,都不用我挑拨,他们自己就吵了起来。
我挥了挥手,阻止了大家的哄乱,笑道:“你们知道,我是中国人。可能我的英语并不是很好,不过我希望大家能够认真的听我讲完。”
“我说过了,我是中国人。在我们中国,有一种最古老的理论,叫做人定胜天。客观事物是可以通过不断的努力去征服的。联想到我们现在所处于的乱局,我们是不是可以说,只要我们一步一步的去努力,就能克服我们的困难?”我这句话非常震撼,当地人一下子就惊呆了,紧接着就乱哄哄的议论了起来,好多人都说道:“你们没有来之前,我们是一点希望也没有的,现在你们来了,我们也就看到了希望了。”
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我们并没有长生不老的能力,总有一天,我们都要死去……我想问问大家,既然结果注定了是这样,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抗争?”
这个问题比较难回答了,大家都说不出话来。其中一个年轻人说道:“我们还活着呢,又没有死了,当然要抗争。”我就笑道:“呵呵,很好,说的很好,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年轻人说道:“我叫图米拉·汗,我来自巴基斯坦。”凡是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是汗的,一般来说都是信徒,这名年轻人也承认自己是巴基斯坦人,立刻引起了众人的一片嘘声。
我阻止了大家的喧闹:“这位图米拉·汗说的很对!你们为什么要嘘他?”人群之中当即有人高声说道:“因为他是卑鄙的信徒。”我听了之后,登时大怒,喝道:“全世界的宗教都是平等的,你凭什么就说信徒就是卑鄙的?”
那个家伙见我发怒,讪讪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压了压火气,继续说道:“病毒没有大爆发之前,全世界的宗教之多,不计其数,凡是被各国政府所承认的宗教,没有一个是坑害世人的。你信仰耶稣基督是你的自由,你崇拜阿拉真主是你的权利,你高歌阿弥托佛是你的信仰……不过我想问问大家,这些宗教的主神里,哪一个是真实存在的?他们有哪些神迹可以展现出来造福人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要是正有神灵显圣的话,大家也就不必经受末日危机的洗礼了。
我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我这样说,并不是想说哪些宗教都是假的,就想我们无法验证他们是真的一样,我们也无法验证他们是假的,我们能接受的,就是他们各自的理论系统。刚刚这喂图米拉·汗说的不错,因为我们还活着,我们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并不是为了死亡而活着。所以,没有人可以剥夺我们的幸福,也没有困难可以阻挡我们追求幸福生活的权利。我们不是猪狗,不能任人宰割。”
“现在,”我站了起来,大声说道:“现在我要你们团结起来,忘记那些因宗教信仰而产生的矛盾,真诚的去拥抱你们身边的每一个人。”于是人们开始糟糟懂懂的互相拥抱起来,我注意到,没有一个人去拥抱图米拉·汗。
我仰天长叹,看来好多问题都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的了。
算了算了,他们愿意别扭自己去别扭吧,我可懒得再管他们的闲事了,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目的吧。我叹了口气之后,问道:“现在我想知道怎么才能找到一位通晓古梵语的人。”没想到这下反而把大家问住了,谁也不知道。
最后,还是那个叫图米拉·汗的年轻人说道:“尊敬的先生,在印度,已经很少有人懂得古梵语了,如果飞要找到这样的人不可,那么只能去各个大学里面去找了,我想国立德里大学里面或者会有你要寻找的人。即便找不到通晓古梵语的人,起码也能找到梵语语法《八章书》,那是一千六百多年前的智者巴尼尼所写的。”
图米拉·汗这样一开头,立刻就有人补充道:“他说的对,新德里有五所最顶级的大学,包括德里大学,尼赫鲁大学等等。此外还有十所高院,比如印度农业研究院,印度外贸研究所,印度法律研究所,国家博物馆,历史语言研究所……”他还没等说完呢,我就大喝一声:“你说什么?历史语言研究所?!”我靠,那一刻我终于兴奋的发狂,终于知道目标在哪里了。
我找人拿来地图,兴兴头头的把死胖子、征宇他们都找了过来,开始计划着去新德里走一趟。不过我的提议很快就被死胖子浇了一头冷水:“你大白天的想什么花姑娘呢?知道从里到新德里有多远不?快2000公里了大哥。”拿着地图指指点点的问道:“三哥三姐们,近一点的地方有没有懂梵语的老头老太太?或者是梵语资料?那么重要的一本《八章书》,不可能就只有一本吧?”
征宇把他的话换成比较客气的英语说了出来,图米拉·汗想了想之后,说道:“要是近的话,最近的就是安得拉帮的首府海德拉巴,那里有一座奥斯马尼亚大学,我听我的同学说起过,那所大学里面,曾经有人研究过古梵语。”这个消息的确是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可是我们几个还没有笑出来呢,就听图米拉·汗忧心忡忡的说道:“不过目前海德拉巴市的情况肯定十分糟糕,通信线路还没有崩溃的时候,我和我住在海德拉巴的表姐通过电话,她说他们那里出现了很恐怖的怪物。”
我们大家听了,心中都是一凛,死胖子大喇喇的问道:“还能有什么怪物比大海蛇还可怕?”图米拉·汗咕嘟咽了一口吐沫,说道:“我表姐说那些鬼东西是一群只有半人高的侏儒……非常强壮的侏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