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一更](1 / 2)

宋楹一进门, 就隐约察觉着,有哪里不太对。

她一如以往一般主动先过来,打算和主人家风夫人打招呼, 就察觉到风夫人和她身边的风小姐, 两道视线像是尖刺一般扎在她身上, 让她进退两难。

好在风夫人到底意识到,若是真的太在意宋楹了, 她们今天反而才是失了面子。

就拍了拍自家女儿的手安抚了一下,主动开腔迎了宋楹进来。

就是这心里头总有个疙瘩膈应着, 她虽然识大体, 但是也非圣人,就将本来宋楹的位置给换到了后一些的席位,虽然不算太过于明显,但是也隐约能看得出来, 她不太待见宋楹了。

宋楹心里有些许难堪, 她却以为是, 那风夫人当真要让她女儿和白家公子结亲,所以才这般作态, 心里又酸又涩, 一双美目里少了几分灵动。

待她坐了下来, 身边有相熟的小姐妹凑了过来。

那小姐妹原是姓柳, 单字芙,平日里被家里骄纵得有些天真烂漫,却不是不讨喜的性子。

柳芙才凑过来, 立即就被宋楹身上淡而清雅的竹香吸引了心神,方才脑子里惦记的词句完全抛在脑后,哪还记得起一字半句的

她最是性子急躁了,立时就围着宋楹身边开始打转,像只好奇的小狗似的东嗅嗅西闻闻,嘴里叭叭地问出一连串话来。

“宋姐姐,你这身上好香啊,是竹子的香味吗你今日也没带香包啊,怎么身上竟都沾了香味是怎么做的”

被她这般在身上嗅来嗅去的,宋楹仿佛看见了祖母跟前那只讨喜的小狗似的,忍不住就摁住她的头笑了。

“哪里来的香包,是我近日得了一个新奇物件,正是要在这珍宝会上展示的,你若是想要,等回头我就让下人送些到你府上去,保管你是喜欢的。”

柳芙一听,立即眉开眼笑起来。

“当真那我可要在府里耐心恭候宋姐姐的宝物大驾光临了,诶,这味道真好闻。”她又仔细打量了宋楹一会儿,有些不太确定地轻咦了一声,“宋姐姐,你这可是,又白嫩了许多”

她和宋楹经常往来感觉不真切,但是耐不住她自己伸手出来一对比,登时分了高下。

那宋楹的肌肤看起来竟如雪似的白,可真真让她看得艳羡极了

她本就是那耐不住的性子,这么一对比,竟是直接惊呼出声。

“天啊宋姐姐,你怎地又变白了这样多”

竟是把她比到了泥地里去了

她这一声惊呼,立时引得身边的小姐妹们纷纷围了过来,就连公子席位那头也听到了动静,个个恨不得都千里眼顺风耳,好能听清看清楚这边的状况到底如何。

宋楹被她们团团围住上下其手,又是自傲又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些女人,怎地就上手了

“哎呀,真的耶,好白啊,天啊,宋家姐姐这是怎么做到的”

“对呀对呀,真的好白啊,宋姐姐越发的好看了。”

“咦,还有这身上的香味,淡而不俗,好雅,这是什么香味怎地这衣服上有就罢了,这身上也这般淡淡的香”

“宋姐姐真是越发的惹人艳羡了。”

几个女人一出戏,叽叽喳喳很快夺去了宴会的大半风头,风夫人和风小姐看着方才围着她们的女人现在都围在了宋楹身边,心底写满了气愤,却又无可奈何。

最后,风夫人不得不提提前了宴会的主题,这才将众人的目光从那宋楹身上拉了回来。

“今日这珍宝会,也是有彩头的,我自掏腰包,若是哪家公子或者小姐拿出来的珍宝真真让大家都惊叹不已,这前头我们老爷得圣上赏的一柄玉如意,就作为彩头,送给他了。”

风夫人说着拍拍手,两位下仆立即识趣地手捧着一柄玉如意走了出来。

那玉如意质地莹润,看起来就知道并非凡物,竟是惹得众人挪不开眼睛去,一时都陷入了这迷恋之中。

风夫人这才算是满意般露出一丝笑容,今日是他们风家的主场,怎地也不能让别人大出那风头。

“知道你们都有些放不开,所以这珍宝会,就由我这宝贝女儿,第一个献丑了,就当做是抛砖引玉了。”

风夫人用眼神示意了身边人,风小姐便立时站起了身,盈盈一施礼,掏出帕子捂着嘴轻声细语,却又正好能让公子席位那边之人,也能听见。

“我素来爱在家中作画写字,这心中珍宝,也不怕大家取笑,是我前些时日得了一个梦,照着那梦写了一首诗,作了画,心里爱得不行,今日,就拿出来让大家也替我看看,可是还能入得了眼”

她说着,自然有风家的下仆把她的大作奉了上来。

只是这样一来,在场的小姐们另着公子哥,大多都露出了一副难堪的神情。

白瑾身边自然就有那沉不住气的忍不住开口和身边的其他公子议论起来,“没想到起了个名叫那珍宝会,却是风小姐的墨宝画作,也不知道这风家夫人是如何想的,若是如此,直接取那名为品鉴会岂不是好偏生骗得我在府城中转了数日,也堪堪买下一个好物件。”

“是啊是啊,若是早知如此,我便这几日静下心来,好好写一副字画便是了,谁知这风家居然是这般、唉。”

“我看啊,今日你我却都是被蒙在鼓中了,你们且看,不就有那人,同样得知这珍宝会究竟为何吗”

这人说话间频频示意众人看向白瑾,毕竟那白瑾的下人捧着的,显然也是一卷墨宝了。

其他人这才纷纷醒悟,看样子,这珍宝会名则为珍宝,实则,只怕是已经定下来了那好女婿的选婿宴罢了

他们这群自以为是的人,不过都是白家这位的衬托而已。

不少公子哥年轻气盛,就有那憋不住气的,一拂袖,只当没看见那白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