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您该起来了”张虎用力敲着楚辞的房门, 生怕他还不醒来。日历上标着呢, 今天要上早朝。
楚辞往被子里一钻,用枕头蒙住耳朵, 继续呼呼大睡。
旁边一张床上的寇静翻身下床, 将楚辞的被子一把扯开, 推了推他“辞弟, 醒醒,快醒醒, 今天有大朝。”
“再睡一会”楚辞翻过身趴在床上,并不想起来。他昨天到家访, 吃完饭后, 又和温海及温夫人聊了好久, 紧赶慢赶才赶在宵禁之前回到家。
因为精神挺亢奋,楚辞一直都没睡着, 拉着旁边床的寇静聊到很晚才睡。现在突然要他起来, 他当然起不来了。
寇静没办法,他起身穿好衣服, 然后拿起火折子把蜡烛点上。
他拉开门,对张虎说“大虎, 你先去准备早饭和其他的东西, 等会他就起来了。”
张虎点点头,转身去厨房弄东西了。
寇静去外面打了一盆水,然后把帕子浸湿拧干拿在手上, 另一只手将趴在床上的楚辞翻了过来,帕子直接敷在他的脸上一顿揉搓。
“醒了醒了”楚辞哀怨地叫了一声,推开脸上的帕子,睁开困倦的双眼,努力从床上爬起来,又神游似的穿上寇静递过来的衣服。
待把自己整理好后,楚辞感觉自己才真正清醒过来。
“静哥,连累你也要这么早起来。”楚辞手上捧着一碗粥,看着坐在桌旁帮他剥鸡蛋的寇静,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妨事,按往常,再过一会我也该起来了。”
寇静的官衔虽然是从五品,但他是外放武职,所以并不需要去上大朝。
吃完了饭,楚辞带上东西,踏上马车。张虎将手中的灯笼挂上马车,然后吆喝一声,赶着马车前往皇宫正门处等待。
此时大概是凌晨四点左右,周围除了马车上的晕黄烛光之外,再无其他光亮了,偶尔有别家的马车经过,才将这笼罩在周围的孤寂打破。
楚辞掀开帘子,看了看这满天星斗。如果这时有人要问他,你有没有见过凌晨四点的京城那他可以骄傲地回答,见过,而且从今天起,每过十天就能见一次
大朝设在逢五之日,上次五月初五,因为端阳节的原因,提前取消了,所以楚辞没上成。今天是他当官之后第一次上早朝,说起来内心还有一点小激动呢。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左右,楚辞来到了皇宫正门外。
这里已经站了好多官员了,大家分散开,这里一群那里一伙的闲聊着。楚辞茫然四顾,发现除了他们祭酒之外,就没看见什么熟人了,心里不由有些失落。
其实他认识的人不能说没有,像当年乡试的座师张松年大人,大理寺少卿穆远修大人,还有昨天才见过面的温大人,都能算得上是他认识的,但是人家和他不熟。他一个六品官,若是硬凑上去和他们打招呼,一定是会惹来非议的,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六品官们站的地界,看能不能蹲个朝友,以后上朝的时候有人说话。
楚辞像个雷达一样,努力朝着孤身一人站着的官员释放友善的信号。在他的努力之下,终于过来了一个人。
这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应该也是做官没几年的。他慢慢走到楚辞面前,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这位大人,我们以前见过面吗”他不知道为什么,楚辞要总是盯着他看。
“没有啊,不过相逢即是有缘,以前不认识,今天也能认识一下。我叫楚辞,字怀槿,现任国子监司业,敢问兄台高姓大名”楚辞笑着说道。
“不敢当,我姓叶名航,字行舟。现任钦天监副。”
钦天监啊,一群古代天文学家,虽然没有精准的仪器,但是依然可以观察天象,制定历法,并且还能预测的比较准的人。
比较搞笑的是,钦天监一般都会和神棍扯上关系,殊不知人家是货真价实的科学家。
而且钦天监这个职位一般都是世袭制,监官不得改迁他官,那里的官员非特殊情况不能升调,致仕,可以说是比较惨的了。
“这位楚兄,你可是今科状元郎”
“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