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我们要走了,您多保重”张虎依依不舍地和他爹告别。
张老汉老泪纵横,他这个儿子心智不全, 幸好楚大人不嫌弃, 把他当兄弟一般看待,让他们整个张家都沾了光。
他们张家的日子原来过的很是艰辛,一来是因为人多负担重,二来就是因为他们这里的吏治,苛捐杂税众多。自从去年楚辞状告莫府和县太爷后, 他们县在知州派来的新知县的治理下,才真正符合了太平县这个名字。
“去吧,记得做事一定要小心一点, 千万莫要给楚大人添麻烦”张老汉叮嘱道,他原本以为楚辞这次来, 是要把大虎送回家, 谁知道他竟然狠狠地夸奖了大虎,并且表示如果他同意的话, 他想让张虎继续跟在身边。
张老汉哪能不同意, 何况他不同意也没用,他家大虎是一根筋的, 心中认定了楚辞这位老爷, 那旁人便是拿几匹马去拉他也是没用的。
“爹, 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给老爷干活”张虎拍着胸脯保证, 说完, 就上了马车,赶着车出了城门口,徒留张家一行人在后面挥手告别。
为了出行方便,楚辞让张虎买了一辆马车,虽然比不上寇洵改造的,但走在五常府去往阳信府的官道上时,倒也不算太颠簸。
阳信府距离五常府不算太远,赶了两天的路,他们于下午时分到达了阳信府内。这里依旧没什么变化,高大的城墙下方站着一排卫兵,正盯着每个进城的行人仔细看,偶尔还要上去盘查一番,神情十分严肃。楚辞从他们的表情中嗅到一丝不寻常,果然,进了城之后,他就发现墙上新贴了一张通缉榜文。
榜文上的画像还是和以往看见的差不多,都是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一脸络腮胡的江湖草莽样,一点都看不出这个人的特点,更遑论是用它来抓捕逃犯了。
榜文上的这个人一夜之间灭了钟家十五口人,除了一个仆人因为拉肚子蹲在茅房逃过一劫外,其他人全都当场丧命。而这仆人茅房的缝隙里目睹了这一切,对于那贼人的模样,还是看得很清楚的,只不过描述不清,导致画像上的人很抽象。
这也算是一件大案了,怪不得城中的防守这么严,目前所有人都不允许出城,想必是那贼人还在城中之故。
“这位书生,你看得这般入神,可是知道什么隐情”楚辞正盯着画像看得仔细,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他回头一看,一个看起来很是憨厚的男人正站在他身后。
“不,小生刚刚进城,还不了解前因后果。我也是看这墙上的榜文很新,所以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楚辞穿着一身半新的儒衫,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求知欲,将一个初出茅庐的单纯书生诠释的十分到位。
“哦,是这样啊。这贼人手段着实厉害,像你们这样的书生,还是少出门的好,要不然碰见了他,恐怕就凶多吉少了”这男子说道,脸上的表情惊惧不已。可楚辞总觉得,这个人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只能向他道谢,然后朝着张虎停靠马车的地方走去。
因为人太多了,所以楚辞没让傅明安和常晓下马车,他们见楚辞回来,赶紧问发生了什么事。
楚辞简略说了一下,便不再多谈,只是给张虎指点去往许府的方向。张虎其他方面也许不太行,但是认路还是可以的,楚辞只大致说了一下怎么走,竟然就让他找到了地方。
楚辞下了马车,亲自上前扣门,开门的人不等楚辞自报家门,便叫了起来“楚少爷您快请进来,小人这就去禀告夫人”
楚辞一愣,而后心中泛起一股暖意,他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许府的门房竟然还记得他的样子,一看就是用了心的。从这,足以看出许家对于楚辞的重视度。
楚辞带着三人跟随门房去到迎客的花厅,耐心地等待着。没过一会儿,门房就带着一个人过来了。
“怀秋姐,怎好劳动你亲自过来师母她老人家还好吗”楚辞先和来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