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安阳顿时一笑：“很敏锐的嗅觉。”

古一法师平静的端起手中的茶杯对他示意了下：“你也是，只有中国人才能从两种相差不大的茶中瞬间将它们区分开来。”

安阳抿了口茶：“很不错。”

“我以为你不会喜欢呢。”

“还好。”

“神盾局已经对你下达通缉令了，复仇者联盟也因你而成立，他们还说你手上掌握着另一块宝石。”古一法师面色平静而坦然，“所以你来这里的目的是……阿戈摩托之眼？”

“看来瞒不过你。”安阳淡淡笑道，“不过复仇者联盟成立的锅可推不到我身上。我只是打乱了时间历史，否则的话，宇宙魔方会被洛基拿走，复仇者联盟也将因他而成立，接着他会用宇宙魔方召唤出一支庞大的外星军队，复仇者联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而他背后是一名誓要集齐所有宝石的大魔头，恕我直言，你无法抵抗他。”

“你看到了未来？”

“可以这么说。”

“洛基？雷神托尔的亲弟弟？”

“准确的说……是义弟。”

“所以你拿阿戈摩托之眼是为了让它不被那位大魔头所得到？”古一法师带着很有深意的笑意。

“也不尽然，我也想得到它，但至少我不会用它来统治宇宙。”

“你怎么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又怎么证明自己得到这么多蕴含毁灭力量的宝物后不会毁灭世界？”

“这真是个无聊的辩论。”安阳凝视着古一法师的眼睛，“如果你渴望永生不死和更强大的力量，我完全可以给你，何必要从黑暗中汲取力量呢？这会让你堕落啊！”

古一法师身形大震，立马看了眼周围，直到确认周围空无一人，才道：“人不是只关心自己，总有人要牺牲自我来守护这一切！世界这么多年的和平就是最好的证明，除非下一个人站出来接替我的职责，代替我守护世界不受魔法力量的侵害，否则，我就必须抵抗住死亡的侵袭站在喜马拉雅山脉之巅！”

“你在为你走错的路找借口。”

“证明就在你面前，只是你不愿意去看罢了。”

“我很能理解你，你精通时间法术，你以为自己拥有广博的知识便能坦然面对死亡，但当看到自己身死的那一刻你才知道你有多么眷恋这人世。”安阳凝视着她，“所以你选择了从多玛姆那里汲取黑暗力量来延长自己的寿命。”

“惧怕死亡再正常不过了，尤其是你还有着一个如此崇高的借口！我能理解你，也知道你很小心翼翼，你一滴一点从多玛姆那里抽取力量，你极力避免多玛姆对这个世界造成伤害，你做得已经够多了。”安阳的语气平淡而有力，似诉说着铁血真理，“你或许预见过自己被自己的弟子质疑的那一天，但你肯定没有想到你的弟子会因为质疑你而走入歧途，他会召唤出多玛姆，届时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而所有的源头，就在于你！”

古一法师有些怔怔出神，显然被他的话直击到了要害，许久她才抬起头看向安阳：“这些……是你预见的吗？”

“是。”

古一法师又沉默片刻，却避开了这个话题，道：“从神盾局发出的通告上说魔方被抢的那天起，我的时间法术就失效了，我再也预见不了未来，它被人遮住了，或者是它被人搅乱了，是你吗？”

“也许是吧。”

“你还能看到未来吗？”

“我只能看到以前的未来，但从我开始搅乱未来后，我也就看不到了。”

古一法师坐回主位上，相比起魔法师而言，她更像个隐居的道士，而卡玛泰姬也不像是一所魔法学院，而像是个道观。

她端起深茶杯吹了口气，小饮一口，才问道：“给你阿戈摩托之眼，你能终结这一切么？”

“不能。你要放弃与多玛姆的联系，并且杀死你那准备召唤多玛姆的弟子卡西利亚斯才能避免多玛姆来到这世上。”

“那我为什么要给你阿戈摩托之眼？”

“因为你想要的，除了从多玛姆那里汲取黑暗力量，我还可以通过一个合理的渠道给你。”安阳将深口茶杯放回原位，“不止几百年，还能更多，甚至比阿斯加德人的寿命还要长！”

“不可能！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人类不可能活得这么久！”

“冰火不相容也是自然规律，凡人活不过百年也是自然规律，黑夜黑暗也是自然规律，但随着人们对自然的探索，世上有了可燃烧的冰，有了寿命悠长的超级英雄，也有了永明不夜的城市。”安阳说，“你觉得不可能的，只是你还没触及到的！”

古一法师坐在主位上，面容惊滞，呼吸悠长，许久才放下手中的杯子：“如果我说不同意，或者我之前未点明，你会采取怎样的方法拿到阿戈摩托之眼？”

安阳淡淡道：“要么偷，要么枪！”

“你是一定要拿到它？”

“是的。”

“阿戈摩托之眼虽然是我偶然所得，但我也知道它的力量十分强大，我绝不会将它交给一个陌生人。但我看不透你，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甚至现在我眼前的未来都是一片漆黑。所以如果你想得到它，就先试试你是否能通过暴力手段得到它吧。”说着古一法师一挥手便打开了一个金红光圈，“如果下次你还来，我肯定不会再在茶里放蜂蜜。”

安阳瞥了眼自己只喝了一口的茶，再抬起头时古一法师已消失在光圈中。

光圈那方传来丝丝带雪的冷风，好似刀子般，伴随着呜呜的风声。

安阳也脚步一跨，进了光圈。

啪的一声！他双脚落地。

耳边的风声顿时更清晰了，雪花飘舞，山高无阻，零下二十多度的风像是刀子似的，剧烈的吹动着安阳的风衣猎猎作响。头顶天空碧蓝，四周布满积雪，远方是连绵的雪山，但高度都远在这座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