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十年代的较为先进长途交通工具就是火车,还是绿皮的蒸汽火车,跑起来晃晃荡荡慢慢悠悠的,其实就拿张子明的话说,“还是蛮舒服的…”张子明这辈子估计也就做过两次火车,对这绿皮车蛮好奇的,黄英成就不一样,本来惦记着坐飞机来着,“做啥飞机,济南城哪里有飞机!活在梦里呢你!”没想到硬被张子明拉着坐了火车。
“哎,我说老黄,你是咋来的?”黄英成听到张子明的话,转头懒得理他,这会,杨静说话了,“我们是坐着黄先生的飞机来的…”张子明惊愕的瞪着大眼,“奶奶的,小四眼你还有飞机?”
杨静噗呲笑了出了声,“切!”黄英成没好看瞅了眼张子明,没见识的家伙,啥叫我还有飞机,我还有大炮呢,说出来吓死你!“张先生啦,在我们香港,私人飞机是有钱人玩的啦,这点你不懂…”
“滚你丫的!”张子明气的蹬了黄英成一脚,“那你为啥不早说,早知道还坐这晃荡玩意干嘛!”
“张先生,你也没问我啦,上车时我不就是跟你说了坐飞机啦,非得拉着我上这车,眼下好了,到北京再说啦…”黄英成说完懒得再跟张子明废话,帽子往脸色一盖,呼呼睡了起来。
“这你也能睡着?”张子明一路上是熟人自来,跟谁也能聊的上来,跟后面扯了跑前面去扯,扯够了就拉着叶炳风跑去抽烟……
第二天接近中午,火车停在了北京西站,叶炳风心里难免激动,几人兴奋的下了车,叶炳风仰头重重的吸了口北京的空气(在当时,北京是没有雾霾的!)“一个字,爽!”张子明对着天嗷嚎了一嗓子,安检人员以为是个神经病,硬要翻叶炳风几人的行礼,差点把鱼肠剑给翻出来。
吓得张子明一路上微微是诺,黄英成跟杨静在出站口跟叶炳风分开,黄英成跟杨静坐飞机去了香港,一是调查几根玉柱,二是回去调查残图的事情,北京这边,叶炳风跟张子明先回家问个好,然后两人约定月底在张子明家回合。
黄英成走的时候给叶炳风留了张名片,上面画着几个楼房,下面写着什么集团董事长,黄英成,下边就看不懂了,叶炳风虽然看的出来这是英文,但是,叶炳风的英文是跟体育老师学的……
张子明更不用说,拿过去咕隆一打通,愣是没看出啥意思,反正上面记着号码,大不了挨个打一遍就行了。
叶炳风有些后悔为啥黄英成走的时候没问明白…其实刚开始黄英成拿出名片的时候叶炳风跟张子明还不认识呢!要不是杨静解释半天,两人还以为邮票呢!
城市的大规模规划让叶炳风跟张子明懵了,记得依稀当年走的时候,都叫什么街什么街,现在倒好,改成了什么路,什么路,上了出租车,要不是叶炳风会点老北京话,说不定司机拉着叶炳风都给当成外地人给卖咯。
离家虽说只有几里路,路上,如果不是叶炳风忍住,估计,老泪都下来了,这些年,说不出的辛酸苦辣,说不出的思家,这几里路,让叶炳风走出了十几年的情怀。
“终于回家了……”叶炳风站在家门口,迈出几步始终又放下了,心里就是迈不过那道坎,那脚就是踏不下去。
“咦?这不是风吗?哎呦,你回来了?长这么高了…”身后,坐在树荫下的一个老太太见在门口犹豫不决的脚步,走到叶炳风身边看了两眼,认出是叶炳风后,拉着叶炳风的手一直不放,赶紧朝着对着门口喊了两声,“他嫂子,风儿回来了,他嫂子,快出来…”
“怎么啦他二婶?你说谁回来了?”叶炳风听到母亲的声音身子猛然一抖,眼神看向院内,一个面色苍黄,身子有点鞠娄的妇人走了出来,肩上搭着抹布,赶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急匆匆的朝门口走来。
“哎呦,他嫂子,是炳风,炳风回来啦!”老人喜的双手一拍大腿,就差没高兴的蹦起来了,叶母站在门口,看着叶炳风犹豫不决的脚步,眼泪瞬间布满脸面,但是,脸色始终露着温馨的笑容。
“炳风,回来啦,站在这干嘛,快进屋…老叶啊,炳风回来啦…他二婶,快,你也来,一起吃个饭!”叶母不停的对着老妇人招手,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哎哎,我回家给孩子拿点吃的,你们先进屋!”
“他二婶你看你,客套啥,炳风,看啥啊,快让你二婶进屋!”叶母脸上的泪水说这话还是一直不断,手忙脚乱的都来不及擦了,叶炳风见此也慌神了,“来,二婶,进屋,咱们进屋说!”
“爸!爸!”叶炳风边往屋里走边喊道,“哎…这呢,炳风,快来,让爸看看!”叶炳风心里有点纳闷,按理说此时应该早就见父亲跑出来了,咋喊了半天只听有声音,没动静呢。
“妈…”叶炳风忽然顿住身子,看向叶母,叶炳风这一声,叫的叶母脸上的泪水如同河提大开,抱着脸就哭了起来,“妈!你起来,有事跟我说!”叶炳风把母亲扶到屋子里,这时,正好见到躺在床上的叶国栋还有坐在轮椅上奄奄一息的叶炳风的爷爷叶振国。
“爸!你这是?”叶炳风把母亲放到沙发上,皱着眉头走到叶国栋的身边,伸手搭上叶国栋的脉搏,脸色一变,“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