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候,张恒摸索着酒盏边沿的手指忽然停顿了下来,接着他忽然注视着面前都少年小沙弥,云淡风轻的笑了:“不愧是一百年前曾经掀起过巫蛊之祸的存在。”
“你们蛊师,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险狡诈,无所不用其极!”
听到张恒的话语,少年小沙弥脸上,原本温和而极有魅力的微笑,瞬间收敛,双眼之中,两道森寒的目光注视张恒双眼,然而最后,却一言未发。
接着却见到,他对面的张恒忽然继续淡淡一笑,忽然右手一伸,就端起了手中的那酒盏,接着开口道:“既然你想让我喝下这杯酒,那我就把它喝下去好了。”
随即,张恒果然将酒盏凑到嘴边,然后一仰头,顿时,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已经把一杯酒完全吞入腹中。
随后用手背嚓嚓嘴角的酒渍,随手将手中白玉盏扔在青玉桌案上。
接着脸上竞似乎带上了一抹嘴硬,仰头高呼了一句“好酒!”然后又站起来,歪头俯视着坐在他对面的沙弥蛊师,开口道:“现在你满意了吧?”
小沙弥蛊师一言不发的看着对面的张恒,冷眼旁观,双眼之中,不带丝毫的愤怒与恐惧神色,反而带着淡淡的怜悯,就像看着一个行将就死的死囚。
在他眼中张恒早就已经被他判了死刑,他现在,只不过是坐在这里,静静的等待着张恒的生命走完,最终死在他的面前。
他只是在看一个人,一个号称少年天才的最后的垂死挣扎罢了!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的无礼,小沙弥蛊师一向十分的宽容。
对于将死之人的无限宽容,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美德之一了。
而就在这时,小沙弥蛊师看到,他对面的张恒继续最后的疯狂,张恒直接自己主动取过了放在桌面上的酒壶,再次给他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身形有些摇晃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打了个饱嗝。
看张恒生机勃勃,活蹦乱跳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马上要死的人,反而像是一个精力过剩的少年。
小沙弥蛊师看着张恒一脸红润的面庞,看着对方虽然行为有些出格,但是双眼依旧清澈深邃如同一汪深潭的双眼。
小沙弥蛊师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奇怪的神色。
而就在小沙弥奇怪的看着张恒的时候,张恒手上的动作不停,直接又给他自己到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而当他再喝一杯掺了巫蛊的酒后,脸上的红润依旧,身体中散发出的勃勃生机,所有人都感觉得到。
显而易见,这酒中的巫蛊,至今还没有对张恒造成丝毫的影响。
当小沙弥看到这一抹,他的脸上已经不止是惊讶,渐渐的浮现出了一抹不安的神色。
因为依照他的预计,张恒现在,不是应该在这里开怀畅饮,而是早就应该在喝完第一杯酒后,很短的时间里,就开始应该倒在地上,因为体内巫蛊对他身体的摧残,而忍不住扭曲挣扎,痛苦哀嚎了。
可是,现实之中,张恒却并没有这么作。
为什么?
小沙弥百思不得其解。
他只能,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张恒继续混若无事的再次喝下一杯酒。
到了后来,似乎感觉一杯杯的喝酒都已经不够过瘾,张恒直接扔了酒盏,把酒壶拿在手中,揭开酒盖,直接就着酒壶口开喝了。
片刻之后,一壶酒,已经被张恒喝的一干二净,张恒叮的一声,将酒壶搁在面前的青玉桌案行,斜眼看着面前的小沙弥,嘴角含笑,戏谑的开口道:“这就不错,还有么?我还想来一壶!”
听到张恒的脸,小沙弥终于变了脸色,他的脸色瞬间由之前的怜悯惊讶与不安,最终演变成了震惊于恐惧,他满脸骇然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张恒,不可思议的开口:“不可能!不可能!”
“你本来应该已经死了!你本来应该已经死掉了的!为什么你现在还活着,为什么你现在依旧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你……难道……这不可能!”
“我给你下的孤独,分明连神藏境勇者,都只能俯首称臣,甘受控制,而不愿被我掌控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为什么你还没有死?为什么你还不去死?”
小沙弥越说越是激动,越说,越是面孔扭曲,手舞足蹈,说到最后,他整个人已经再不复之前卓尔不群的出尘之姿!
众人眼中,小沙弥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小丑。
张恒冷眼旁观面前的小丑在自己面前叫嚣喝斥,只是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眼睛眨了眨,然后才开口回应道:“你说的不错。”
“我如果是其他人,早就已经被你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