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皇帝正在批阅奏折。
现如今皇帝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可惜太子年纪太小,他着实不放心,前不久李阁老又致仕了,现在那些内阁中的老臣们,差不多走的走,死的死。
原本着他想等自己再坚持几年就把内阁解散,然后让太子掌权,可惜若是现在自己撒手,皇子年幼,这权利最终到谁手上还说不定,这内事阁还得留着。
小福子道,“皇上,户部侍郎张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吧。”
小福子躬身退下。
“宣!户部侍郎张大人进谏!”
一位精瘦的中年男子几步上前,在殿中跪拜行礼。
“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皇帝瞄着张庭轩,神色倦怠,一路风尘仆仆。
“今儿张大人为什么这么着急来见朕。”
张庭轩一听皇上问话,面带喜色,“微臣来给陛下贺喜,如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
皇帝摆摆手,“行了,别拍马屁了,有事儿说事儿。”
“今日微臣接到了李阁老的书信。”
“哦?老师回乡可好?”
“禀皇上,李阁老致仕后并未直接返乡,而是在元都脚下的东镇安置养老,东镇有李家的府邸,李阁老的小孙子打算明年下场,于是搬到了东镇那边。”
“东镇啊,倒也离着近,以后若是想老师了,见面也方便,那你接着说。”
“李阁老为微臣举荐了一个人,并附带了他近期所写的部分作品,请您过目。”
举荐?皇帝挑了挑眉,让小福子把信件传上来,打开后,里面有一摞宣纸,小福子为皇帝展开。
“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写的确实不错,此人是谁?”
“皇上,此人乃是东镇的一位才子,名池金鳞,年方十八,是位举人,除此之外,他还写了许多诗词,惊才绝艳,《莲》和《陋室》更是得了李阁老的称颂。”
“哦?没有想到老师这么看重此人?呵呵,这名字也是有几分意趣,金鳞岂非池中物,看来的确如此。”
“这位才子的名声其实早已传到了元都,只是微臣只闻其名,不知其人,若不是李阁老书信于微臣,微臣还不知道他就在东镇,观其诗风,为人豁达,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皇帝也点点头,“确实文采斐然,朕也很欣赏。特别是这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对自己还挺自信的嘛!”
接着道,“如果只是为了才华,李阁老不至于书信与你说吧,他后面说了些什么?”
“陛下圣明!李阁老在信中提到了池金鳞跟李阁老一桌吃席的时候……”
“吃席?”
张庭轩一看皇帝挑起了眉毛,连忙解释道,“是胤郡王去了东镇,在池金鳞的饕餮居摆了宴席,宴请李阁老,池金鳞是饕餮居的东家。”
张廷轩也看不出来皇帝的表情,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说道,“李阁老就算致仕了,也一直忧心国家社稷,前不久惠州发大水,堤坝坍塌,在宴席上,李阁老提出了这件事,正巧池金鳞就在身侧,和李阁老讨论起来,关于修筑堤坝防洪的问题,说的是有理有据。李阁老一时忧心,回到家中后连夜写了一封信,这才到了微臣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