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亡之路,短得超乎你的想象。”
“锵!——”
一声清脆的剑吟,仿佛从九天之上传来,似鹤唳,又似龙吟,剑声清越,响彻夜空。
食为仙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极致的危险感甚至让他的头皮都为之刺痛,心中大骇,就要闪躲,然而视线已经全都被这一剑所占据,又哪里能躲得开?
下一刻。
剑光消散。
人头滚落。
无头的脖颈上,鲜血狂喷,在夜色中绽放开一朵凄艳的湿漉漉的花儿。
“你、你居然将他杀了?!”媒姑瞪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与骇然。
肖宇反问,“他想杀我,我为何不能杀他?”
“想杀人,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
“……”
不出手则以,出手即是杀招。
就像师娘说得那样,既然出剑,就不要手下留情。
他之所以现在才杀,便是给他们时间,将天池十二煞的其余人等一并吸引过来,到时候直接全部斩杀,也好过日后时不时有老鼠跳出来扰人。
“杀得好!”
黑暗中传来一声飘渺无常,捉摸不定,甚至男辨雌雄的笑声,紧接着一个面罩鬼脸的人走了出来,声音古怪,宛若夜枭尖叫,“食为仙那个夯货,整天除了吃还是吃,今儿终于被人杀了,得省下多少口粮啊。”
“……”
你妹,他是吃你碗里的肉了,还是喝你的酒了,这么说有些过分了吧,吃货也是有人权的好么。
这人脸上是一张笑意昂然的苍白鬼脸,脸色苍白,嘴唇血红,在月光下分外吓人。
“作为回报……”他说着在脸上一抹,面具忽然一变,变成了一副怒目的恶鬼模样,“我给你选择死法的机会。”
天池十二煞之戏宝,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其内心情感全凭面谱表达,攻击亦是如此。
肖宇没搭理他,抬头向前方望去。
街道的尽头,一名胡须花白,桑布麻衣的老者扛着扫帚,一边扫路,一边行来,奇特的是,那把扫帚却是铁制的,扫在地上,火星四溅,声音刺耳。
角落中则是突然涌出了一股旋转的如烟似雾的白色气息来,这气息寒沁如冰,阴风阵阵,紧接着飘出了三张白纸。
紧接着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那三张白纸开始迅速舒展了开来,如同充了氢气的气球,飘浮于空中,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赫然是三个白纸剪成的纸人,都是惨白的女子,大小模样都很相像,十分传神,而且通体都是白色,形状靠剪纸技艺来表现,唯有嘴唇,特意涂成了血红的颜色。
这纸人飘浮在半空中,空洞的眼睛显得十分无神,然而轻薄的纸人竟然没有跌落到地面上,而是全部都站立了起来,像人一样,在夜风中飘荡着肖宇走来。
不用肖宇多说,直播间里的小伙伴们已是纷纷将这玩意的来历扒了出来:
天池十二煞之纸探花,外型奇特,身体较常人扁平,但内家修为精湛,能御纸杀敌,乾坤剑纸是其最厉害杀招。
“纸探花?”
肖宇眼睛一眯,向纸人后方的男人望去。
那男人瘦如竹竿,手脚细长,脖子尖细,仿佛是骷髅骨架外面套着一层人皮,干巴巴的蒙在骨架之上,这个好似长期大姨妈做客,营养超级不良以至于脸色苍白如鬼的男人,就这样低垂着头,晃荡着手脚,向肖宇“飘”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对恩爱夫妻,一对凶神恶煞兄弟的兄弟,一前一后,大步而行。
紧接着,又有一名络腮胡子的壮汉,带着一条大狗,背着手,慢慢踱步而来。
那条狗足有牛犊子大小,毛色漆黑,油光水滑,尾巴与脖颈很短,走路悄无声息,连一丝声音也不发出,一望就给人以十分危险的强烈感觉。
“唔,到齐了啊。”
除了童皇与藏在暗中的鬼影之外,天池十二煞已然到齐……说错了,现在应该是天池十一煞。
肖宇目光缓缓扫过这些人,忽然笑了起来,“能被天池十二煞围攻,我该感到荣幸呢还是欢喜呢?”
不知为何,被那目光扫过,媒姑心中忽然涌起莫大的不安,仿佛自己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她咬了咬舌头,将心头的不安驱逐:天池十二煞共事多年,相互配合的攻击就算雄霸也没法轻易招架,更何况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没错,一定是我多虑了……”
“小子,你能杀掉食为仙,本事不错。”那对兄弟中的一人嘿嘿冷笑,“只是你得知道,那食为仙不过是咱们当中垫底的啊。”
“那我就放心了。”肖宇虚心受教。
“诶?”
“这样的话,斩了你们成就感会更大一些。”
这些人明显没料到肖宇会这般回答,愣了一下,顿时恼羞成怒起来。
“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和他废那么多话作甚,直接杀了!”
那对兄弟显然是脾气暴躁的主儿,话音未落,已是大吼一声,化作一道红色流光,如流星般,电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