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咱们中午就用这只鲤鱼煮汤吧!”肖宇拍板决定,“和尚你赶紧先去买些葱姜黄酒……”
金鲤浑身一僵,很明显的翻了个白眼,差点儿昏死过去,小心脏噗通噗通一阵乱跳。
说话间,肖宇走到河边,随手一抛,将这尾鲤鱼扔进水中。
那尾金鲤似乎怕极了肖宇,根本不敢停留,尾巴卷起浪花,很快消失在水中,别说报恩,怕是下次见到肖宇,会扭头就跑。
肖宇拍了拍手,道:“走吧。”
他又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贫苦书生,不指望田螺姑娘前来报恩,而且这些水族谁知道长什么模样,万一上半身是鱼,下半身是人,那可就从温情片变成恐怖片了。
……
短短半天之内,见识了只手割瘤,手艺精湛的道济,温柔可人的白娘子,古灵精怪的小青,人傻心善的许仙,以及法海的大弟子,甚至是一只不幸被渔夫捉住,差点儿上了餐桌的龙子龙孙,肖宇觉得很满意,不虚此行。
他需要安顿下来,仔细思考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于是片刻之后,肖宇就出现在了一间牙行之中,
此刻正是午后消食时间,那些牙人一个个懒洋洋坐在那里晒着太阳,见到一个书生与和尚走了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皮,连问都不问一句。
肖宇笑了笑,随手扔出一锭银子,旁边一名精瘦男子见了,立即以恶狗扑食的速度抢了上来,在银子落地之前以西子捧心之式将其接住,只恨生不逢时,否则有他守门,国足早已经冲出亚洲,横扫天下了。
“这位爷有事尽管吩咐,小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牙人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就连两撇鼠须都一颤一颤的抖了起来。
“我要一间宅院,条件要好,价钱不是问题。”
“得嘞。”
正所能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算个事儿,金钱开道之下,不过半个时辰,便在西湖旁边买下了一栋两进两出,优雅安静的宅院。
院子虽然朴素,但布局却颇为精巧,看得出来,里面一草一木,一水一石都称得上匠心独运,显然经过专人设计。一色的青砖厚瓦,地面上乃是水磨青石板,极为光滑平坦整洁,院中还有一大一小两个花圃,里面大概种的还是花草,虽是不知道种类,却有清新芬芳的幽幽香味道扑鼻而来,令人精神都为之一振。
进了屋内,里面也是打扫得整洁清爽,几乎一尘不染,摆放着的几式木制家具显然是纯手工制作,却自有一种典雅富贵的气质,墙上挂着两副水墨山水画,陈设虽是如此简单,但在这种环境里,也并不觉得寒酸,反而感觉到了那种浮华尽去的清雅之气。
那牙人陪着笑,将地契与一应文书递给肖宇,一面道:
“公子您来的正巧,这栋宅院是礼部员外郎崔大人盖的院子,本来是打算告老还乡之后在此地养老,谁知道上个月崔大人也不知犯了哪门子邪,非要上书劝诫圣上勤于政务,莫要嬉戏荒废,说到动情处,更是一头撞向了金銮殿的紫金柱……”
“一头撞死了?”肖宇好奇。
“哪能呀。”牙人一拍大腿,“崔大人撞晕啦!真要撞死反倒是好……”
“这话就有些过分了吧?”
“嘿,公子您听我说完啊。”牙人左右扫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崔大人一头撞在柱子上,人没事儿,就是脑门起了鸡蛋大小的一个肿包,结果不知怎得,崔大人居然失了禁,在大殿上淋了一泡热尿!”
“……”
“好家伙,崔大人肚量极大,一泡热尿那叫一个酣畅淋漓,硬是从金銮殿流出了紫禁城,圣上龙颜大怒,夺了崔大人的乌纱帽,顺便将他全家老小全都发配岭南。”
“……”
卧槽,崔大人你果然够悲催啊,若是一头撞死也就罢了,说不定皇上还会念你劳苦功高,为你加官进爵,赏赐谥号,还能余荫子孙,你好我好大家好,结果你偏偏在金銮殿上撒了一泡尿……莫非是想用尿占地盘?
肖宇心有戚戚焉,“……贬的好!”
“老人家就该在家含饴弄孙,没事儿溜溜鸟,逗逗狗,顺便和家里的婆娘关上房门做些羞羞的事,玩什么权谋,这下玩出事儿来了吧。”
……
买了宅院,肖宇也算是安定下来,也不管在院中喃喃自语思索谜底的慧能,一个人进了内宅,关上房门,不知在做些什么。
等出来的时候,天边红日西沉,已是晚霞漫天之时。
肖宇出了院子,简单吃过晚饭,天色便完全黑了下来,远远望去,万家灯火阑珊,满街琉璃灯盏,与白天相比,别有一番风味。
这时代乃是宋朝,风气开放,士子安于享乐,夜晚正是出游之时。
肖宇自然也不会回去将大好时光浪费在与光头和尚大眼瞪小眼之上,于是随着人潮,信步而行,不知不觉间到了西湖边上。
清幽的杨柳中流过一缕凉风,整片柳林都在月光中沉吟,似乎在吟一永远都吟不尽的长诗。
湖边颇为热闹,有手持折扇身穿锦衣,眼神高傲的公子,有素白长衫气度俨然的书生,还有莺莺燕燕的女子,更有猜灯谜儿,吹面人儿乃至是演武的手艺人……宛若一张绝美的风景画徐徐展开,让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大叹不虚此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