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冤枉!”
根本不用肖宇示意,许仙已是一迭声叫起了冤屈。
这种时候就像是被老婆抓奸在床,甭管怕不怕,一定要立马求饶,虽说没什么用处,但万一呢,万一夫人一时心软,留你一条狗命呢?
张知县淡淡应了一声,目光一转,不着痕迹地撇了肖宇一眼,道:
“本官明察秋毫,既有冤屈,定不会让你含冤受辱。”
事实上知县一天要忙的事情多了去,喝喝小酒聊聊天玩玩妹子搞搞基,谁有空听你在这里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诉苦,别脏了我耳朵。
遇到不懂事儿的怎么办?
很简单:先打一顿,打的时候,再把问题问遍。
不过正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就算是官老爷,也不能坏了规矩,他刚刚才拿了肖宇的银子,当然不能一通打了事,于是难得的和蔼可亲起来。
“钱孙氏,你状告此人杀了钱秀才,此事确凿?”
钱孙氏略一迟疑,忽然咬牙道:
“回禀老爷,这状我不告了!我原以为老爷是吃药吃坏了身子,谁知道后来才发现,原来是老爷脚滑,不小心摔到了脑勺……”
“岂有此理!”张知县大怒,“你想告就告,想走就走,莫非当我这里是茅房么?”
“左右给我大刑伺候!”
钱孙氏眼神慌乱,下意识地向肖宇投去求助目光。
“咳咳。”肖宇轻咳一声。
旁边的拿着羽扇的师爷会意,忙过来附耳对张知县说了一番话,杨知县怒道:
“竟有此事!”
说着一拍惊堂木,大喝道:
“本官有要事要办,此事就此罢休,以后若再敢乱告状子,定让尔等人头落地!”
说着大袖一挥,“左右给我将这群泼妇刁民轰出衙门!”
肖宇和知县老爷对视,两人脸上都是露出了心照不宣的微笑。
其实世上的事情有时候就这么简单,只要有台阶下,顺坡就能赶驴,至于谁给的台阶,那并不重要。
肖宇出了大牢,便找到惶惶不安的钱孙氏,细说利弊,出言安抚,很快就进行了解决,说到底许仙并没有杀人,而且钱孙氏等人也不敢将钱秀才的真正死因曝光,于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心照不宣地将案子了解。
却在这时候,忽然有一名侍卫闯了进来,面色高傲,淡淡道:“我乃梁王府侍卫,还请知县大人借一步说话。”
嘴上说请,脸上却没有半点儿恭敬可言。
“梁王府?”张知县脸色一变,赶忙将人迎了进去。
梁王的地位和仇王类似,不过仇王在杭州赋闲,梁王却因为有一个身为太后的生母,因此在汴京逍遥快活,他虽是普通人,权柄却极重,就算法海在梁王面前也要客客气气,不敢说半句狠话。
可以说梁王一脉,是白蛇传中仅次于法海的第二号恶人。
只是当初梁王府与许仙结怨,乃是一系列机缘巧合所至,这一次倒是不知道历史会怎样发展。
说话间,许仙与钱孙氏都被衙役轰了出来,众人虽然觉得这一场官司虎头蛇尾,忒不爽利,却也不敢指着知县的脸骂“贼娘皮,还我票钱”,只能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汉文!”白娘子快走几步迎了上去。
许仙也是又惊又喜,抓着她的手,眼眶都微微泛红,“让你担忧了。”
两人说了几句话,许仙转过头,冲肖宇郑重行了一礼:“今日多亏了肖哥儿助我,否则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举手之劳。”肖宇摆手,他倒不是谦虚,真得是举手之劳,对他来说,凡是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那都不算个事儿。
许仙受了惊吓,本来打算是向白娘子求亲,现在也没了兴致,于是又说了几句话,便各自散去。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中午,肖宇正和小师姐在院中练气修行,练习剑法,小青那姑娘忽然又是跑来,离得老远就叫道:
“不好了,不好了,许仙又出事了!”
“……”
感情许仙突然觉醒了扫把星命格,每天不出一回事,浑身都不舒坦么。
原来今天早上,天刚蒙蒙亮许仙就起身,去平安堂告退,他这次被捉去衙门,纯属无妄之灾,但平安堂上下数十口人,居然连一个人都不曾替他作证。
许仙心灰意冷,就打算去找到大掌柜结了工钱,谁知道一直等到中午,也不见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