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壬祈眼底有愠色,“欺人太甚!”
宋华菱道:“这倒不算欺人太甚,最后才算。”
她把战家企图谋取她的嫁妆,诬陷她不孝善妒,以此来休她出门的种种说了出来,道:“这才是真正的欺人太甚,只是没想到皇上会下旨追封我父亲镇国公,准予我与战端玉和离,可以带走全部嫁妆。”
谢壬祈眸色里燃着怒火,“他们敢如此欺负你,委屈你?”
“我不觉得委屈。”宋华菱双手放在膝盖上,侧头看着谢壬祈,眼底的美人痣鲜艳如血,“我若对他有情意自是委屈的,但没有,于我而言离开将军府就是解脱,他们所谋算的也没有得逞,所以元帅方才才会看到易绮罗对我那么愤怒,我竟然不稀罕她看上的男人,她不高兴啊。”
易绮罗想折辱她,但她就这么轻描淡写,连眼泪都没流一滴,就洒脱地带着嫁妆离开了将军府,享受着国公府嫡女的尊荣,易绮罗心里憋屈啊。
而且看易绮罗方才和战端玉之间的眼神和言语交流,他们夫妻关系并不算得恩爱,甚至有些不和。
谢壬祈凝望她良久,缓缓地道:“宋家的人是永不折腰的,华菱,继续坚韧!”
他顿了顿,“成凌关一役,想必圣上也会调查,届时将会水落石出,该要有人为此事负上全部责任的,但或许不是我们都想要的那种方式。”
宋华菱知道。
西京人极度爱面子,他们宁可用这样的方式去报仇,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太子被俘虏,遭受侮辱灌屎灌尿,被去势,获释之后不图复仇反而自尽。
所以,他们不会承认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会承认太子被俘虏,他们甚至为了掩盖此事,连被易绮罗屠村的事情一同隐瞒了下来。
既然他们隐瞒下来,不愿意就此事与商国交涉,皇上就算调查出来也不可能公布,让商国百姓知道,他们敬重的女将,曾经触犯两国不伤平民的约定,残忍地屠杀平民。
既然不可能公布,就不可能以此问易绮罗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