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她临时插了句嘴,“要是当年我姐的孩子还在的话,应该也跟陆先生家的宝宝一般大了。”
刘云慧闻言瞬时变脸,不悦的拍了苏薇手臂一巴掌,“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哪有胡说,姐姐结婚之前不就是跟别的男人生过一个孩子吗?只是那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而已。她被人强奸至怀孕,这事儿不是人尽皆知吗?陆先生又不是外人,怎么就不能说了嘛!”
“你再说我把你嘴都缝起来!”
刘云慧是真有些怒了。
瞪着苏薇的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了,她不耐烦的推了苏薇一把,“去去去!给我回房去,少在这胡说八道,乱嚼舌根!”
苏薇不情不愿的起身,偷偷瞥了眼陆宴北的脸色。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经她这般挑拨,这男人的脸上却始终是那副沉静自若的模样,眉眼间连一丝轻微的波动都没有,仿佛这番话对他完全不受影响。
没有达到她想要的结果,苏薇有些不甘,却又不敢冒进,只好装腔作势的进了自己房间去。
刘云慧面色很是尴尬,只得张罗着陆宴北吃水果。
至于苏黎六年前被人强奸乃至怀孕一事,谁也没有再提。
刘云慧不说,陆宴北更不会多问。
他面上看起来无波无澜,但平静的心池却早已因苏薇刚刚那番话而风云残卷。
目光情不自禁越过客厅,往厨房里那抹倩丽的娇影看了过去。
此刻,她正蹲在垃圾桶旁认真的剥蒜。
波浪卷的长发被她随意的绑在脑后,额前长长的刘海落下来,阴掩着她雪白的肌肤,她漂亮的睫毛微微垂下,在她眼脸处投下一层浅薄的淡影,她鼻梁不算高,但也恰到好处,清秀的鼻头还泛着一层粉红之色,下面是一双水润柔软的红唇。
她气质温淡如兰,可骨子里却又有着异于平常女子的韧性。
陆宴北没法想象,这样的她,在六年前遭恶人玷污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境。
他仿佛见到她在绝望中哀嚎,在痛苦中挣扎,至此满身伤痕,却又不甘堕落,奋力与不公的生活不断抗争
陆宴北喉头因干涩而滑动了一圈,他收回目光,眸仁里的色泽染上了一层浑浊的深灰之色。
苏黎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用来招待陆宴北。
也不知口味合不合他的要求,反正苏黎有留心,他难得今日竟吃了两碗饭。
见他添饭,苏黎心情大好,也跑去默默地给自己添了碗饭。
饭后,苏黎收拾了厨房,就拎着一小桶油漆出去了。
陆宴北不知她想干什么,于是在她身后默默跟着。
才一出门,却见她已经利落的爬上了一架三角楼梯,身前搁着那桶红色油漆,手里还举着一把大刷子,正往那大木门上刷漆。
“你在干什么?”
陆宴北面色微沉,大步走近前来。
苏黎低头见是他,忙停下手中的活,“这红漆是白天那群流氓留下的,正好我家这木门早就脱色了,借这漆给门上上色,这‘死’字也就自然掩了去。”
“你倒是会废物利用。”
“那是自然,穷人家的拿手绝活不是?”
苏黎得意的扬扬眉,又冲他摆摆手道:“陆总,你还是退开两步吧!可别把油漆甩你身上了,难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