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松了口气。
只剩下管家和苏客两人。
管家开门见山,“寻仙医师,我知道夫人这病和城主脱不了关系,但只希望您在城主面前,不要将夫人的病因说明白了。”
苏客:“我今日的回答你不也听到了吗?我要是想说明白,早说明白了。”
管家:“我自然相信医师宅心仁厚。”
苏客一摆手,“别给我带高帽。”他双手背后,不复之前风度翩翩,冷漠得很,“我也不瞒你,夫人这病,确实能治好,但有一点……”
管家对上苏客的目光,“什么?”
苏客扯了扯唇,“但要你家城主这辈子都别出现在她面前,你说能吗?”
管家面色泛白,说不出话来。
这怎么可能……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城主是个多么偏执不择手段的人。
…
“长空……”
后院紫竹林。
皓月当空,地上竹影斑驳。
两道身影全部在阴影中。
长空回过头,侧脸的轮廓在阴影中格外冷酷,“你怎么才来?”
穿紫纱衣的女人从暗处走出来,月光从竹影缝隙中落在她身上。
是一个冷艳高贵的女人,紫色纱衣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段,柔滑的纱下,一双白皙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媚而不俗,因为她身上的冷意,也不敢让人生出一点淫邪心思。
这样一个尤物,是个男人都会另眼相待几分。
偏偏长空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她的影子。
女人脸色微微苍白,“长空,我没敢耽搁,直接来找你了,只是……”
只要稍注意一点,就能发现她脸色不对。
但长空连听她把话说完的耐心都没有,“行了,我要的东西,拿来。”
月凝咬了咬唇,将东西给他,看出他要走,脱口而出,“涟涟她……”
他背影一顿。
她苦涩地扯了扯唇角。
还是这样,她只有靠着这个名字,才能够影响到他。
“涟涟怎么样了?我也好久没见过她了。”
“她现在身体不太舒服,不能见人,你回去吧。”
他说完这些,还是走了。
月凝看着他的背影从紫竹林中消失不见,身影虚弱地晃了晃,眼底却闪烁着阴寒。
半夜。
秋涟涟睡得不安稳,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仿佛陷入梦魇似的,痛苦地挣扎着。
一道声音在她耳边低喃,挥之不去。
“你居然还活得好好的。”
“你怎么还不死?”
“真想知道,你从哪学的狐媚手段,这么多年了,长空还没腻了你……”
长空——
秋涟涟猛地睁开眼,眼中没有焦距地看着头顶的床幔。
房间内一片漆黑,弥漫着寂静冰凉的空气。
整个世界在她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变得无比安静,那些声音也消失不见。
可是‘长空’这两个字就像印在她脑子里一样。
像是把刀子,在她脑子里搅拌。
生不如死的痛苦。
后院忽然惊起一片凄厉的嘶喊,和噼里啪啦瓷器破碎的声音。
很快,后院灯火通明。
女人痛苦的声音也逐渐消失。
…
窗户外,匆忙的脚步声接连不断。
狸宿被吵醒,半支起身子,眼眸惺忪,“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