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宾客看着长空这模样,顿时就明白过来,估计这酒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但就算是长空自食其果,他们也会偏帮他,毕竟狸宿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而就在他们准备上前的时候。
一把扇子从后方飞了过来,擦着最前面那人的太阳穴窜了过去,最后“嗤”地一声,深深的扎进柱子中。
最前面那一人身形僵硬在原地,瞳孔紧缩,满脸惊恐。
刚刚那扇子擦着自己过去的时候,所感受的那股寒意,仿佛有许多冰渣塞进他脑仁中。
虽然没有被伤到,但那种恐惧的感觉,已经留在他心里。
他身后的人也跟着止住。
众人齐齐转头看去。
那个方向,是那个自打坐进来就没吭声过的白衣女子。
她撑着脑袋,淡淡地转眸看向他们,笑得无害,“多管闲事,死得快哦。”
一股凉意从脚底窜到脊背。
众人:……
狸宿拍了拍手,将脚从矮桌上放下,转过头,看着宾客们,淡声道:“不管他最后是什么下场,都是他自己自食恶果,你们也不必义正言辞地替他讨伐我。”
狸宿顿了顿,“他污我父亲名声,囚我母亲三百余年,更是……”
让秋涟涟生下了容微……
狸宿攥紧了拳,指骨绷得苍白,没将那些话摆在明面上,“如今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
一时间没人说话。
他们都在消化这个消息。
有些颠覆了他们过往的认知,他们的记忆中,长空和秋涟涟是极为恩爱的一对,虽然秋涟涟身体不大好,很少出面。
但从未听闻两人之间闹出过什么不愉快的传闻。
他们不是夫妻恩爱,情比金坚吗?
还有,不是说当初他们流落到一个贫穷落后,民风恶劣的村子,一个肮脏粗鄙的野男人强行娶了秋涟涟……
怎么如今,好像不一样?
这位公子,也确实不像是从什么小村子里出来的。
大厅一片沉默。
祭商温缓的声音从后方徐徐传来,“没听到吗?”
众人一个激灵。
先前众所周知和长空关系最好的一个男人说道。
“这是公子的家世,我们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说完这句,男人才感觉来自身后那道冰冷的视线消失不见。
奇怪,光明城什么时候多出这号人物?
给人的感觉,极其危险。
宴会散了,宾客们从城主府鱼贯而出。
之后城里热议话题,便是秋涟涟和长空的关系,还有他们那时失踪的数十年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这位新冒出来,据说是秋涟涟亲生儿子的公子,根本不像是从什么落后的村子里来的。
而那晚参加宾客的人都在查祭商是什么人。
这些人只是心里忌惮祭商,也有点怕。
但他们还不至于因为祭商,怂到不敢帮长空,只不过因为觉得不值得而已。
利益维持的关系确实牢固,但如今这份利益有了未知的风险,这份关系自然变得不堪一击。
宾客门走之后,大厅便只剩下祭商他们,还有狼狈趴在坐垫上的长空。
那酒水里的东西吸收的很快。
长空感觉自己再挽救都无济于事,眸光霎时阴沉,手中凝结出一道雷霆,气急败坏地砸向侧对着他的狸宿。
捏着酒杯的祭商手一紧,“咔嚓”一声。
酒杯碎了,酒水沾得满手,她暗不透光的眼眸,静静看着长空。
狸宿感觉到危险,反手凝结出一个钟盘,将长空发出的攻击抵消,神色漠然,看着他的眼神,宛如无悲无喜的神明睥睨蝼蚁。
“看你这反应,那酒里的想必是要命的东西。”
长空只是怒瞪着狸宿不说话,眼中遍布红血丝,唇角渗出一丝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