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自然没太多委屈,更多的是无奈和心痛,看来此路不通,恨只恨自己年纪小,还不能说起这种话题,竟然白白赔上了十天的寿命。
望着面板上的四十九天寿命,顾蔚然欲哭无泪。
归德奉命送顾蔚然回去,她是不知道这母女说了什么的,不免想着,母女好好的说着话,怎么公主就冲姑娘发火呢,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是以心里也是对顾蔚然颇为怜惜,但是如今一看,姑娘竟然是转眼就雨过天晴,擦了泪一张小脸做深思状,哪里有半分委屈,原本的一番安慰顿时噎住。
罢了,她家这姑娘,性子从小怪,这是早知道的!
而端宁公主这里,目送着女儿离开后,却是立即命人叫来了自己身边的孟嬷嬷,如此这般叮嘱一番,要求她暗查女儿身边的仆妇丫鬟,看看到底是哪个在教坏她家女儿。
正恼着,恰威远侯回府,一进碧嶂居,就见他家公主正在那里拧眉不言,倒像是谁惹了她,当下忙道:“公主,这是怎么了,哪个惹你生气?”
端宁公主抬眸,慢悠悠地瞥了一眼她家男人。
威远侯看着自家公主那清凌凌的凤眸,顿时心里咯噔一声。
他做错了什么吗?他没做错吧?
他也才回来燕京城,皇上犒赏三军,他一直在军中忙碌,可没做错什么事啊!
端宁公主却哼了声,那声哼又娇又媚又冷,之后才微微挑起带俏的眉,懒懒地开口:“我怎么听说,你在外面养小?”
威远侯一听,顿时就委屈了。
“是何人如此污蔑于我?我怎么会养小?”威远侯看着公主那绷紧的唇儿,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冤屈:“公主,我外出征战三月有余,这才回到家,我哪有去外面养小的功夫!”
端宁公主削葱一般的手指轻轻地把玩着手中的玉玲珑,十根指甲,根根嫣红透亮,犹如剔透的红玉,她漫不经心地道:“我哪知道呢,也许你在外面救了一个无辜弱女子,对方要以身相许,你便养在外面,也许你俘虏了敌军的女人,一见倾心,就蓄养外室……”
修长犹如蝶翼一般的睫毛轻颤,抬起,她打量着身边的这个男人。
高大健壮的男人,肩膀足足是她的两倍宽,结实宽厚,她曾经揽过掐过捶过挠过,而再往下,才刚刚换上的玄色锦衣似乎包裹不住那贲发有力的胸膛,凸显出纹理清晰的肌肉轮廓。
这是她的男人。
从她十五岁嫁给他,他心里眼里就只有自己,凡事都听自己主张,处处包容疼爱。
当端宁公主这么想着的时候,她记起了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的她,心里其实另有其人,那个人是一道光,就埋在自己心里。只是命运作弄,她没找到自己心底藏着的那个人,却被赐婚给了顾开疆。
她一直觉得自己并不爱顾开疆。
但是……依然心里不痛快。
有一天,他会在外面养小吗?
如果他在外面养小,也会像曾经抱着自己那样抱着别人吗?
端宁公主心里酸溜溜的,幽怨地瞥了他一眼。
顾开疆被她那么一看,顿时委屈了,差点跺脚:“公主,这是什么人在污蔑于我?不查个清楚,公主便怪罪于我,那我真是含冤莫辩!”
端宁公主薄唇微动,轻轻地道:“只是一个梦,是我做了一个梦。”
当然不好说是女儿做的,只好这么编了。
顾开疆这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一个梦?
他无奈地道:“公主,只是做梦而已,梦怎么能做的准呢?”
天地良心,他在外面从来不会看别的女子一眼,这世上除了他家公主和细奴儿,别的女人长什么样子他都没看到。
结果仅凭一个梦,他家公主竟然冲他使性子了。
他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然而端宁公主却已经为刚才自己的假想而万分不痛快了,她娇哼一声:“也许你心里想了,你心里想了,我就做这个梦了!”
顾开疆:“……………………”
他想给他的公主跪下了,她怎么可以这么想?
端宁公主却已经起身:“我不管,今晚你睡在外间,你努力反思下,是不是看到哪个姑娘好看,想养做外室!”
顾开疆听到这个,差点想哭。
他才征战回来,才享受了几天的温柔乡,这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