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的花很漂亮,纯白的玫瑰开的正好。
“Amaris王子,请让我带您参观您的专属休息区。”工作人员尽职尽责为他讲解,末了还说,“你对这里有什么不满意,请尽管提出修改意见。”
“这样就很好了,不需要改动。”蒲笙说着,转过去看男朋友,“阿持,你觉得的呢。”
“我也觉得很好。”邢清持没什么意见。
休息楼又不是常住的地方。只是在机场等航班,或者落地暂时休息的去处,一年到头用不了几次,何必大费周折。
“嗯,不改了。”蒲笙做出决定。
“好的。”工作人员似乎松了一口气。毕竟楼层这么高,要重新装修,不是太容易的事。
“没有什么吩咐的话,我先离开了,您好好休息。”工作人员礼貌的说完,推门出去。
顶层构造和布置很完善,需要的东西应有尽有。如果世界末日到来,他们在这里躲着,也能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蒲笙飞机上睡得不是太好,这会儿有点困,便顺势枕在男朋友腿上,安稳的睡了一会儿。
约莫过了两个多小时,他才被邢清持叫醒。
“宝贝,有人来了。”
“哦。”蒲笙揉揉眼睛,慢吞吞坐起来,含糊的说,“进来吧。”
“打扰了。”走进来的人,送了两套衣服给他们,“楼下的车已经准备好了吗,王子要直接参加家族晚宴,这边为你们准备了新衣服。”
“谢谢。”蒲笙轻轻道了谢,把衣服接过来。
邢清持心惊肉跳的拿过自己的衣服,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自己作为第一夫人出席的第一个场合,不需要穿女装。
但是加冕那天……邢清持暂时收起自己的想法。
死到临头再说吧。
他们两个赶到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
蒲笙走下车,周围人过来打招呼,明显已经在用对待君主的礼仪迎接他。
虽然蒲笙表现得体,没有什么特别反应。但邢清持能感觉到,自己男朋友还不适应。
蒲笙带上王冠,肯定能承受住重量。
只是他每次照照镜子,心里都想把王冠上的宝石扣下来。
太刺眼了。
不过,站在邢清持的立场上,他完全支持自己男朋友成为新君主。他天生就应该在最高的位置,闪闪发光。
蒲笙一路跟大家打过招呼,穿过宴会厅走到里面的房间里,瞧见父母和爷爷,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来了。”Xaviera走过来迎接他。
“嗯。”蒲笙抱了妈妈一下,“我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Xaviera拍拍他的背,“不过,未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会天天见面。”
君主虽然没有实权,却也不是整天无所事事。
尤其是蒲笙刚继位,为了让国内民众熟悉他。接下来,他必须出席一系列国内的活动,暂时无法抽身。
邢清持愣了下,表情僵住。
他请假的时候,怎么没考虑这一点?
应该跟戴茂请假一年的。
远方的戴茂:???
请假一年?你咋不上天!
邢清持收起心思,跟Xaviera打招呼,“母亲好。”
“嗯。”Xaviera淡淡应了声,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
邢清持第一次见Xaviera,看到的对方这种态度,还暗搓搓反思了很久,以为岳母讨厌自己。
后来,他才发现,Xaviera对谁都那样。
连她面对自己丈夫,都没有明显亲近的情绪,只有在蒲笙面前是例外的。
Xaviera虽然态度冷淡,但比起蒲笙的父亲蒲乔北,已经友善太多了。
邢清持目光落在后方,看见皱着眉,死死瞪着自己的男人。
“父亲好。”他跟蒲乔北打招呼。
蒲乔北颇为严肃的点点头,眉头依旧紧紧皱着。
他那副表情,其实并不是讨厌自己。
邢清持当初被吓了好几次,才弄明白,蒲总脸上的表情只有皱眉一种。
有时候,他皱眉也是表达认可的一种方式。
这个房间里,聚集着Shawn家族核心成员,气氛相当压抑。
倒也正常,他们的身份,都不是随便说说笑笑的人,除了——
“嗨,Amaris。”Hin放下手里的蛋糕,走过来揉了揉蒲笙的头发,“你又长高了一点。”
“小爷爷。”蒲笙叫他。
“啧,跟你说了二十多年,别叫我小爷爷。”Hin指了指坐在那儿的蒲乔北,“你仔细看看,我长得是不是比你爸爸年轻多了。”
莫名遭到攻击的蒲乔北动了动,张嘴叫,“叔。”
Hin:……
辈分大可真是辛苦。
“算了,你爱叫就叫吧。”Hin放弃挣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粉色的东西,递到蒲笙手里,“喏,礼物。”
“这是什么?”蒲笙自己观察他给的东西。
那是一只很小的猪猪,全身粉丝,材质应该是橡胶做的。
看起来像个单纯的小玩具。
“这是洗澡猪。”Hin用手捏了下猪,立刻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我准备了好多,等会都拿给你。”
“我要那么多做什么?”蒲笙觉得莫名其妙。
Hin突然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增加情趣,你们洗鸳鸯浴的时候…”
“大爷!”邢清持急忙叫住他,生怕他的把更多黄色废料灌输给男朋友。
“呵。”Hin听到这个称呼,冷冷笑了声,“叫谁大爷呢?信不信我今晚让你跟你大爷一起喝汤。”
“我没有大爷。”邢清持坦诚的说,“你是唯一的一个。”
“啧,你可真不讨人喜欢。”Hin露出明显的排斥情绪,隔了几秒,他却笑了,“我很期待加冕仪式。”
邢清持没接话,他觉得Hin的说法别有深意。
果然,他声音又传入耳朵。
“我很期待你穿上礼服的样子。”
礼服?
什么样的礼服?
小裙子吗?
还是纯白的婚纱?
邢清持一瞬间觉得有些崩溃。
Hin看到他纠结的表情,愉快的吹了个口哨。
他撩了把自己金色长发,安抚道,“别担心,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无偿给你提供假发。”
邢清持内心更复杂了。
Hin伸手勾了勾他的下巴,“我可以把自己的头发剪下来给你。”
“不不不不!”邢清持立刻拒绝,“那我宁愿光头。”
Hin眯了眯眼,“呵,既然你想光头,那么…”
邢清持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又说错话了。
他脑补了一下自己光头穿女装的样子,似乎滑稽感又多了几分。
……我现在拒绝加冕仪式,还来得及吗?
晚宴结束,邢清持和蒲笙一起,来到他以前居住的别馆休息。
蒲笙喝了些酒,为了避免他明天起来头疼,厨房热了杯牛奶送过来。
蒲笙喝了牛奶洗完澡之后,邢清持已经躺下好久了。
蒲笙换上睡衣,踩着小猫咪拖鞋轻轻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的一角,正准备轻轻爬上去。
耳边突然传来邢清持的声音。
“你今天好慢。”
“牛奶太烫了,而且不够甜。”蒲笙见他醒着,也不再像做贼似的。索性直接趟过去钻进他怀里,亲了亲男朋友下巴,“怎么还没睡?”
他刚喝完牛奶,虽然好好刷了牙,身上还带着一股奶香,特别好闻。
邢清持凑过去闻了闻,“你用了什么牌子的沐浴露。”
“他们准备的,不知道什么牌子。”蒲笙闻了闻自己,回答道,“不过,他们给我洗了牛奶浴。”
邢清持:“怪不得这么香,让我想咬一口。”
“咦——这种说法好残忍。”蒲笙推了推他,翻个身坐起来,开始解自己睡衣扣。
邢清持定定望着他,脸上浮现问号。
“这么晚了…你明天还要早起吧?”他按住蒲笙的手。
“可是,你不是想咬我吗?”
“我开个玩笑。”
“行吧,你又拒绝我了。”蒲笙没有把那几个扣子系好,钻进去躺在他身边,嘟囔道,“我以为,你这么晚不睡,是在等我。”
“确实在等你,不过我也睡不着。”
邢清持脑子里,一直徘徊着‘礼服’‘长发’‘光头’,害得他翻来覆去好几次都没睡着。
“为什么呢?”
“可能是,有点紧张吧。”邢清持含糊的回答,“要成为你的第一夫人了。”
“嗯,那我也很紧张。”蒲笙在他身上蹭了蹭,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其实我也没想到,会带着你参加加冕仪式。我之前一直担心,家里会因为性别原因,不允许我跟你一起参加公开场合。”
“嗯……”如果真的变成那种情况,邢清持认为自己可以理解他们。
虽然在这边同性婚姻合法,但蒲笙那样的身份,公开自己的男性伴侣,肯定需要面对很多争议。
“不过现在好了。”蒲笙闭上眼睛,窝在他怀里说,“再过两天,全世界都会知道,你是我喜欢的人。”
邢清持愣了下,抬手摸了摸男朋友的头发。
“嗯,我很期待。”
——不就是一条裙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