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两天有将其投入使用,最终的成果,可以说是近年来最满意的作品。
付旭不禁心潮澎湃,一刹那间,师父给他的嘱托、曾经互相扶持的队友,一一浮现在眼前。
有了这漆料,他们将省去很多繁复工作,避免了一次一次修补,这对壁画的保存也是有极大的帮助的。
他的心里像开了锅的沸水怎么也不能平静:“陆大师,您是敦煌的贵人!是我的恩人!我为当时对您的不敬,表示深深的抱歉!对不起!”
他猛地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久久不愿意站直身体。
站在他身后的众人都泪盈于睫,他们的心充斥着激情,眼里闪耀出欢乐的火花。
这一天,他们等得太久,太久了……
陆子安这才想起那件事情,慨然一笑:“小事而已,不必在意。”
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这般胸襟当真是无比吸粉!
果然是无双公子,公子世无双!
连付旭都眼睛晶亮地看着他:自师傅过后,他真是从未像现在这般敬佩过一个人!
娄主任一路带人送到机场,想了一路,最终还是很艰难地开了口:“陆大师……关于壁画,我看了您的那幅飞天小像……真的,这是我见过的还原度最高的画像……我……”
“嗯?”陆子安略带诧异地扫了他一眼,想了想,明白了:“娄主任你是想让我帮忙绘画?”
“可以吗?”娄主任又惊又喜,眼睛蓦地亮了。
陆子安想了想,倒也没多犹豫:“可以啊,你把需要绘制的壁画拍给我吧,我这次离开,近期肯定没有时间过来了,包括尺寸要求你也一并给我,关于漆料我过后会安排人给你们送货的。”
“好好好,好好。”娄主任连连点头,内心的激动根本无从掩饰。
付旭说陆大师是他的恩人?
不,陆大师是莫高窟的恩人!
直到坐上飞机,应轩才偷偷递了一个大大的es给他:“嘻嘻,师父,这是师娘寄来的。”
师娘?
陆子安指尖微顿,扫了他一眼,伸手拿过快递。
薄薄的,很轻,也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
这小妮子……
陆子安挑了挑眉,直接拆开。
一条薄薄的、上面什么都没有的白色丝帕,就这样滑了出来。
应轩一张脸都皱成了一团,不敢置信地看着缠在陆子安指间的丝帕:“她,她搞这么麻烦,就为了寄条丝帕?”
要是可以骂,他真的想骂人了:脑子有坑吧?
亏他这几天还小心翼翼的,天天藏得可严实,生怕弄坏了。
“还,还说什么特别贵重……”
生气,气哼哼!
“本来就很贵重啊。”陆子安瞥了他一眼,将丝帕缠在指尖把玩了一下。
柔而滑的丝绸,仿佛是曼曼冰凉而滑腻的肌肤……
那个眼神,很明显。
应轩感觉受到了暴击,小心翼翼地道:“这个……”
他指了指丝帕:“师父,它哪里贵重?”
最多不超过五百块!这价是极限了!
搁他看十块钱路边就能买一打!
陆子安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横也丝来竖也丝……”
不写情词不写诗,
一方素帕寄心知。
心知拿了颠倒看,
横也丝来竖也丝,
这般心事有谁知。
一方素丝帕,寄给知心人。
然后他握紧丝帕,小心地叠好放进口袋:“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
“……”
应轩咬着小手帕缩角落哭去了:秀恩爱的都得……
抵达北亰的时候,天色已然全黑。
但是接机的人却一点都不少,甚至有许多人还是早早就等在了这边。
这排场,比流量明星都一点不差。
导演更是亲自来了,迫不及待地道:“陆大师,我给您订了饭菜,我的意思是您先吃饭,我先带作品过去布置,您看可以吗?”
陆子安自然也知道,这事已经不能再拖了,当机立断地道:“不必了,我一起过去吧。”
见他不解,陆子安只得进一步解释道:“我不过去的话,你们装不起来的。”
还要组装的?
导演更加奇怪了,惊疑不定地道:“是……和《月魄》一样的吗?”
建筑?那怎么搬上舞台?
总不能来篇品评玉雕如何如何神奇吧?
这位陆大师到底知不知道晚会是干嘛的啊?
让他上晚会,不是让他把晚会当宣传舞台表现自己的技艺好吗?
节目节目!注重的是演出效果!
这是搞嘛啊啊啊?
导演内心无比绝望:感觉自己的导演生涯就止步于此了。
陆子安略一思忖,摇了摇头:“有相似的结构,但完全不一样——这是一组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