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有的!”宋老板也挺怕的,本来收这木料就是承担了很大的风险,就是因为方毅价格不高才咬着牙收下来的。
在他店里头出了事,他刚才钱都给了!
早知道就直接抬进去了,都怪吕二少的人,非得火急火燎地把他店员给叫去搬货。
结果一查监控,该死的他光顾着店里的货了,门口刚好是个死角。
只能看到箱子好像被人拖了一下,又推了回来。
中间的时差好像才不到三分钟。
这当口,宋老板也把他的两个员工都叫了过来,劈头盖脸骂一顿,然后直接道:“这木料很贵,你们也跟我几年了,知道我的脾气,直说吧,知不知情。”
这毕竟不是小数目,原本想看了监控直接找人谈话的,但现在没一点线索,宋老板也有些着急上火了。
听了这话,两个员工脸一下就白了。
“老板,我真的不知道啊,当时我正在外头帮吕二少搬东西呢!”
“对啊对啊,我也在啊!哎呀,他们东西又多又重,我现在手臂还酸痛呢!”
两人各种表忠心,见宋老板不为所动,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看他们的样子,倒不像是演的。
宋老板皱着眉头,严厉地道:“真的不知道?告诉你们,现在说还来得及!”
“真的,我对天发誓!要是我拿了,我,我我不得好死!”
另一人更是各种赌咒,骂那个拿了木料的人出门撞死云云。
“行了。”宋老板不想听这些废话,心里头像把火烧着似的:“你们盯着点。”
他转过头,看向已经面沉如水的两人,咬了咬牙:“方先生,赵先生,是我的错,我大意了,这事没别的法子,趁着还早,我们报警吧。”
他想的太简单了,想着人都在,外头两员工,自己坐在里头,这木料又这么重……
而且金丝楠木外头旧得很,不是内行人看不出来,想着不会有事,谁知道……
哎,慢着。
宋老板猛然扭过脸,盯着两员工:“你们说,吕家的木料……很重?”
“对呀!”一个男子比划了一下:“前边儿的还好,后面有个箱子真是太重了……我俩都差点没抬得动。”
“这不可能。”宋老板斩钉截铁地道:“这批木料硬木很少,而且也都不是大材,哪里会有很重的。”
话未落音,他心忽然一凛。
想起吕二少反常的好说话,久经商场的宋老板几乎下意识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方毅冷眼看着他表情的微妙变化,唇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宋老板……您是不是有点眉目了?”
看着他脸上的浅淡笑意,宋老板有口难言。
他犹豫了片刻,有些为难地道:“这个……方先生,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我……”
“呵呵。”赵宏杉讥讽地笑了笑,毫不客气地揭穿了他的借口:“宋老板,我看你也别想着替人遮掩了,是那吕家顺手摸羊了吧,我也是佩服你,人家砸了你招牌,这事要传出去,谁还敢来你家做生意?你不想着赶紧给我师兄把木料找回来,倒想着和稀泥,我是服气的。”
这番话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宋老板硬生生被他说得面色惨白。
“这个,赵先生……”
方毅让开一步:“宋老板,我也不为难你,你打个电话问问吧。”
这,没头没尾的,又没有证据,仅凭着猜测就去质问,感觉不靠谱啊。
“……抱歉,这个……”宋老板犹豫了很久,咬着牙道:“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您二位一个满意的答复,请,请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方毅二人讨论了片刻,回来时脸色好看了些:“行,宋老板我相信你,我们明天再来。”
……
西安,正在博物馆里看《铜车马》的陆子安收到了信息:【马到成功。】
陆爸和陆妈在前头看,沈曼歌微笑着跟在他身边。
陆子安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向一边目露期待地看着他的姚馆长点点头:“这件文物真是华美。”
“是的,这是秦始皇帝御用马车的原貌。”姚馆长与有荣焉地看着面前这马车,赞叹地道:“作为世界马车史上的里程碑,对研究古代车马的结构、系驾方法、天子乘舆制度和金属制造工艺等方面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顿了顿,他终于问出了一直憋在心里,最期待的那个问题:“陆大师,请问您对这伞的机关,有感觉吗?”
围着这车马转了一圈,陆子安目光在车上的伞上停留了片刻,略作思忖,神情凝重地点点头:“我……想去看看实物。”
实物?
这就是说真正的《铜车马》了,姚馆长心一跳,话都有些说不完整了:“陆大师……您的意思是……”
陆子安矜傲地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却又充满自信:“如果这真的是《铜车马》的原物模型,那我认为,这伞的结构我有了点大概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