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顾着欣赏釉色去了,竟没能察觉到哪里还有铜丝……
他们默默地闭上了嘴,只等着镀完了再看看到底是哪里镀了金。
见众人无异议,陆子安便开始了镀金。
镀金倒没什么特殊的,只需要注意一下手法就成,与平常镀金工艺并无多少差异。
等到花瓶镀完金,清理过后,再一次摆到台上,人们仔细观察,才总算发现了:“哦,原来是花蕊镀了金。”
太细致了,如此细微的地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铜丝简直已经不是细腻了,已经到了微乎其微的地步。
有些花还是花苞,但也有若隐若现的半根丝蕊,让人啧啧称奇。
但不得不同意的是,这镀金的花蕊,当真是点睛之笔。
镀金前的花瓶还只是精美,镀金之后,整个花瓶瞬间便有了重点。
第一眼看到这花瓶,注意力就会立刻被吸引到这百合上来。
而瓶底的一小圈金色,则让整个花瓶有了一种华贵低调的艺术气质。
金与华美釉色的碰撞,这是一种触及灵魂的美。
经过在场所有人的观摩,以及守在厂里的各色艺术家的赏鉴和品评,所有人最终一致认定:陆子安的这个脱胎景泰蓝花瓶不仅非常成功,而且填补了华夏景泰蓝史的最后空缺。
这是一项足以记入历史的工艺!
它既是华夏景泰蓝的一大综合性工艺,又融合了全新的制作手法,与传统景泰蓝相比,整体更加轻盈剔透,却不失风韵,无论什么场合,都能搭配得游刃有余,实用性奇高!
泰霄高层也不敢隐瞒,立即打了报告上去。
照片一发过去,华夏官方立即震动。
之前陆子安一直在泰霄里忙碌,他们都是知道的,但是他们没想到,陆子安竟然真的能成功。
官方迅速来人,不仅带走了花瓶,并且要求所有人封锁消息。
陆子安也被请走了,连应轩都没放过。
泰霄众人脸上都带着喜气,整个厂里暗潮涌动,所有人骨子里都充满了干劲!
第一件脱胎景泰蓝!
是在泰霄诞生的!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简直就是个活历史啊!
这件景泰蓝绝对会被记入史书,而他们!见证了它诞生的始末,共同见证过它诞生的时刻!
用一位学徒的话来说就是:妈呀,这简直够他吹一辈子!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脱胎景泰蓝带给他们的震动。
让他们懂得:原来景泰蓝还能这样做!
所有人卯足了劲在厂里各种忙活,不少老师傅甚至重出江湖,写了厚厚一撂步骤,想亲自做出一件脱胎景泰蓝出来。
而更多的年轻师傅心态则好得多:做不出来也没关系,能学点皮毛也是好的!
受陆子安的影响,所有人都没了从前遮遮掩掩的习性。
毕竟陆大师那么高深的工艺,他都大大方方任他们看,相比之下,他们这点子皮毛还遮着掩着,简直笑死人了。
因此,所有人态度都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只要你想学!
只要你能学到能学会!
尽!管!看!
看着热火朝天的车间,泰霄高层也激动不已,但各自却更加警醒,来来回回警告所有人,一定不能泄露脱胎景泰蓝的任何消息。
自从陆子安那天进了泰霄之后,白木由贵他们就再没看到他出来。
后来他又发布了一篇文章,引得群情激动,甚至有催着华夏官方去找傀国要敦煌学相关典籍的。
眼看着事情发展一如他所料,白木由贵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脸上明显放松了不少,圣良更是每天都眉开眼笑。
可是,哪怕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陆子安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这让他们隐隐有些不安。
总感觉这个陆子安,是一条隐忍狡猾的狼。
看着闷不吭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逮着就咬你一口。
白木由贵警惕地察觉到了业内的激流暗涌,尤其是不少老艺术家、行业巨佬都争相出入泰霄,更让他有了一种微妙的预感。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他们竟然完全查不到任何动静。
甚至,他们出再高的价钱,也没有媒体接他们的单。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白木由贵又开始抽烟了,一根接一根地,把屋子里搞得乌烟瘴气的:“这不对劲,很不对劲。”
“我觉得很正常啊。”圣良则没他这么敏锐,很想当然地道:“你看这事闹的这么大了,陆大师受到影响是一定的嘛,说不准这些人都是去劝他的呢?或者说是求他出手相助的呢?”
这么说倒也有一定的道理。
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呢。
白木由贵没说话,一根烟抽完了,他将烟摁熄了,冷静地道:“不对,如果真是催陆子安的话,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很高兴似的?如果陆子安没答应,他们不是应该生气吗?”
这……
“那,我再加大筹码?”圣良说着也有些恼火:“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了,以前那么好说话,现在突然一个个装起正经来了,嘴严得跟铁桶似的,我感觉他们都知道,但就是不说!”
就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