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暂时是放风,不过离释放应该快了。】
【那太好啦,你出来了来找我不?我想让你看到我夺冠的时候那又美又酷的样子!】
人不大,野心倒是不小。
这都没开始呢,她就已经心心念念着夺冠了。
陆子安失笑摇了摇头,不忍打击她,但也不希望她太过阴沟里翻船:【你不要想当然。】
这一次,曼曼有一会儿没回。
他会不会有点过分了?难道打击到她了?
正在陆子安犹豫着要不要鼓励她的时候,曼曼回复了。
【我不想当然,我想你。】
“……”陆子安捏着手机,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塞窑炉里一块烤融了。
看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曼曼独自修行了。
她的撩汉大法大有精进啊!
哎,他还真想她。
正在陆子安发呆的时候,忽然有人叫他:“陆大师!陆大师!烧好了!”
陆子安回过神,把手机放回抽屉,戴好护具走了过去。
窑炉门打开,直接拉出放了精坯的架子。
等它们冷却过后,原本烧得通红的颜色逐渐褪去,钧瓷终于有了初步的轮廓。
胎骨紧实在这时候就显现出了它的优势,哪怕没有上釉,通体也极为简洁精美。
尤其是那个壶,壶嘴勾出一抹傲然的弧度,衬着它周身清冷的色调,竟颇有种古代文人的气质。
简洁明朗的线条,轻松勾勒出傲骨凛凛硬似刀的美感。
不少人都盯着这茶壶挪不开眼,甚至暗自盘算着,就算等会烧不出钧瓷,如果能有机会收藏这胎骨,这辈子都算值了!
陆子安戴着手套,一一翻捡,仔细检查过后,才确认素烧没有问题。
他将之前挑好的各色釉料铺在工作台上,有了漆艺和景泰蓝的底子,他所有釉色都是亲自调制,色调非常丰富。
上釉,有许多种方法。
如果是大批量的,一般是采用浸釉法。
浸釉故名思义,就是将坯体整个浸入釉浆里,它可以使釉药很均匀的覆于坯体表面。
但这种方式,需要的釉浆量非常大,而且损耗也多,因此并不适合太大的坯体。
荡釉则是洗涤衣服一般,将坯体在釉浆中摆荡,因为动作重复,所以釉层厚而均匀。
还有就是淋釉,淋釉法可以制作出流动感的特殊效果,像我们如今见到的很多瓷器表面流淌的线条其实就是淋釉而成。
喷釉则是将坯体安置于转盘上,一边飞快旋转,一边喷出釉浆,最后形成的釉面均匀轻薄。
因为喷釉不择色调、不挑大小,甚至可一次成型,所以应用最多。
但是陆子安却用了最麻烦的一种,刷釉。
刷釉又叫涂釉,因为人的力道总是无法达到完全一致的,所以它仅适合于小面积。
这种方法费时费力又不讨好,工具运用不当、用力不均则容易导致坯体产生刷纹,一不小心就整件坯体都毁了。
也有人因担心釉面不匀、太薄而多刷数次、细心填补,结果造成釉面过厚,导致在未烧之前,釉就开裂脱落了。
……
总而言之,粗心会坏事,细心也不见得就是好事。
哪怕你又稳又快地涂完了釉料,如果过厚或过薄最后都会导致失败。
因为刷釉是一次成型,没有补救的机会。
各种各样的麻烦事情过后,人们大多放弃了这种古老的方法。
因此,在看到陆子安挑了一支羊毫毛笔之后,不少人都大惊失色。
这么美丽的坯体,如果一笔不慎,那可真是全盘尽毁!
再怎么艺高人胆大,也不能这么任性啊。
但是想到上头对他们的嘱咐,所有人只心痛又惋惜地看着那些坯体,张了张嘴,却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当初邀请他们前来协助陆大师,官方对他们只有一个要求:无条件信任、配合陆子安。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华夏对陆子安的态度,由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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