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可以这样做……
见众人实在看得认真,陆子安无奈地摇摇头,拉着沈曼歌悄悄离开了。
等到所有工匠回过神来时,才发现竟已月上中天。
“哎呀!这真是!”
“这实在是!太全面了!”
“……”
他们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梦一般,猛然觉醒,纷纷赞叹不已。
薄薄的几张纸拿在手里,恨不能裱起来,奉为宝典。
“哎,陆大师给你写了什么?”有青年探头望过去:“哇,他给我好多有用的建议!”
“我也是我也是……”
众工匠对视一眼,会意一笑,纷纷主动递出文件互相
最后,他们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所有文件,竟然没有一件相同。
众人震惊不已,面面相觑。
忽地有人艰涩地开口:“这……陆大师,当真是……惊才绝艳。”
一样的研究,一样的制作。
他们回去之后,连把衣服扔进洗衣机这样的事都不想做了,陆大师却居然挤出了时间,为他们每个人编写了这样的分析资料!
“难道你们不觉得,最可怕的在于,陆大师对于我们工艺程度的精准把握吗?”一人小心翼翼地捧着自己的资料,无限感慨:“我感觉在陆大师面前,我就是透明的!”
是的,正是这种感觉。
想了解一项工艺,不难,时日持久,唯手熟尔。
但是想基于工艺,了解一个人到陆子安这般鬼才的地步……
这除了敬畏、心悸之外,竟再无任何词汇可表达他们的震惊。
这一夜,很多人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他们翻来覆去地阅读着文件,一遍一遍地确认着自己将要走的方向。
上头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迅速召开了紧急会议。
听完下边的汇报,所有人都沉默了。
安静了许久,忽然有人开口了:“有陆大师这份文件为基底,他们的技艺,恐怕将在短期内得到质的提升!”
“陆大师其人其德……可为万世师表!”
众人纷纷点头,并决定对陆子安进行一番奖励。
虽然这是出自陆子安自己的心甘情愿,但他们也不能辜负他的付出。
第二天,子安集团忽然就接到了一笔非常大的订单,让所有人都受到了惊吓。
只有卓鹏,在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淡定地笑了:“既来之,则安之,接下来就好,什么都不必说。”
就如所有领导所预料到的一样,跟着陆子安的众工匠,在调整了方向方法之后,技艺得到了质的飞越。
这一窑,倾注了所有人的心血。
他们深深地相信,这一窑,一定能成!
开窑这一日,又来了无数的人,就连不少领导也按捺不住,来了车间。
令人疑惑的是,陆子安来工作间的时候,竟然带了他的刻刀。
他们这是瓷工艺,陆大师带刻刀做什么啊?
有人想得远些,不禁目露哀凄:难道,陆大师要回去继续做木雕玉雕了吗?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
陆子安一怔,摇头笑了:“不是。”
“那是什么呢?”唐老一脸惊奇:“难道陆大师你想用刻刀做瓷?使不得呀,这刻刀看着就很好,如果毁了的话太可惜了……”
刻刀以锋利出名,但是玩瓷,难免会沾到水,如果钝了的话,还能吹毛断发吗?
陆子安眼底含着淡淡的笑意,轻轻抚过手中寒气逼人的刻刀:“这一窑,我做了不少素色瓷。”
素色瓷?
“为什么?”有人失声惊呼:“那岂不是……”
那岂不是,没有窑变?
但唐老却精准地捕捉到了陆子安言语里最关键的信息,瞳孔微缩:“陆大师,难道……您能预判是否有釉变彩?”
如果不是这样,陆子安是如何肯定这一窑他做了不少素色瓷的?
不不不,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最重要的是,那一缸缸钧魂,很多都是因为没有釉变彩——如果陆大师说的是真的话,岂不是代表,这一窑许多都会化为钧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