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外的甲士,一听命令,便涌进来,将陈仲廉架着就往外拖。
“休要血口喷人,老朽岂会通联西贼!”陈仲廉气得脸颊涨红,几时受过这样的待遇,他奋力挣扎着,不过就他那枯瘦的身板儿,岂能是如狼似虎的甲士对手,立时就像拎个鸡儿似的,被拖出门外。
这让陈仲廉,羞愤难当,脚上的鞋子都掉了一支,一边被拖着往后走,一边愤怒的大喊,“老朽崇祯朝进士,有功名在身,匹夫怎能如此无礼~”
高义欢内心冷笑,虽然他有许多理由,可以来反驳,但是高义欢根本不打算和这个嘴炮辩论。
本帅手握十万重兵,日理万机,有更简单的方法治你,还废话个什么。
陈仲廉在朝廷做官那会儿,大明朝廷文臣的地位远高于粗鄙的武夫。江东大帅毛文龙,算是个狠人了吧,还不让袁督师,说杀就给杀了。
现在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高某人流寇出身,本身就自由惯了,不愿意受到条条框框的束缚,陈仲廉觉得他会受明朝规矩的约束,那就错了。
如果高义欢是条忠犬,打算今后就吃明朝这碗饭,那他还会在乎自己给朝廷的映象,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十分的乖巧,不得罪文官,以求朝廷能够忘掉他的出身,给他一碗饭吃,赏个看家护院的机会。
只是这么做,那得有多憋屈,并不是高义欢的性格。
大丈夫在世,高义欢可以受不了这委屈,而且他也知道,就算他这么做,也多办落不到好下场。
现在他没想着真的效忠明朝,明朝那边也是想着先稳住他,准备以后再弄他。封个公,还是个被灭族之人的封号,高义欢早就看透,岂会怕人参他。
明朝能动他时,随便找个理由就把他办了,没实力动时,那他就算像左良玉一样四处劫掠,朝廷照样不管。
现在高义欢基本已经摸清了明朝的脉搏,只要他不反明,不下武昌,不攻长沙,保证湖广的现状,明朝就不会同他翻脸。
现在明朝的困境,还是朝廷没钱,东南有一批像陈仲廉一样的士绅,阻扰南京朝廷的税法改革,搞得南京朝廷一年的赋税也就四五百万两。
这点银子只能勉强维持朝廷的运转,南京根本没钱打仗,更别说来平定高义欢了。
南京朝廷想要有作为,首先得有钱,而朱慈烺不将东林党人斗垮,收江南之财为朝廷所用,那南京朝廷迟早还是要完蛋。
这时看着陈仲廉被拖走,堂上众人惊得纷纷站了起来,面面相觑,都傻了眼。
这个高大帅,一言不合,就把陈御史拖走下狱,他们顿时就没了主心骨,心中万分惶恐。
高义欢却扫视众人一眼,冷笑一声,“本帅抄出一本帐策,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着,你们这些人,向孙可望输送了多少粮草。这就是你们通敌的铁证!”
真是官字两张口,他们明明是被孙可望威胁恐吓,被迫交银助饷,现在却成了主动输送钱粮了。
“大帅,冤枉啊!”在场的乡绅们,顿时就慌了。
现在他们才知道,什么是秀才遇到兵。
这时高义欢挥手一声怒喝,“都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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