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龙城内,西军士卒将尸体清理出城,成群结队的将士在城中街道上来往巡视,恢复升龙城的秩序。
孙可望相信,只要他的统治能够给百姓带来安定,对于普通人和聪明人而言,都不会太在意王权的更替,麻烦的是一些,死脑筋的读书人。
这时孙可望带着一队人马,从街道上疾驰而过,他并没有等刘宗敏将东西取来,而是迫不及待的决定,亲自过去查看。
骑兵疾驰而过,徐以显的动作十分迅速,街道上的尸体被士卒拉走,血水被冲刷干净,一切仿佛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这就像是君士坦丁堡的陷落,三日的杀戮后,一切从新开始,城中的人很快忘记过去的辉煌,臣服在征服者的脚下。
孙可望一行人,奔出城池,城外的旷野上,大帐一座连着一座,整齐的蔓延,一望无际。
西军将士穿行于营寨中,还有一部人马,正敦促俘虏,修复被炸塌的城墙。
这时一行人来到校场上,大批西军战将也闻讯赶来,刘宗敏不放心让荷兰人试枪,找来了几个西军火铳手,让他们先学会之后,再来给孙可望展示。
燧发枪与火绳枪的构造基本相同,西军士卒很快就学会了使用,然后给孙可望一行人演示,十名士卒抬铳齐射,七八十步外的木板被打得木屑飞溅,校场上浓烟弥漫。
这时,士卒将靶子取来,孙可望看见一寸多厚的木板被弹丸打穿,有的地方还被崩掉一大块,不禁有些吃惊。
“弓箭三十步内,才能造成这样的效果,这火铳估计在八十步内,都有机会击穿甲胄!杀没穿甲的士卒,那估计一百多步外,就放倒了。”刘宗敏事先已经试过,所以对性能比较清楚。
孙可望沉声道:“怪不得高老二打鞑子那么容易,有这样的利器,鞑子的弓箭不就成了小儿的玩具了么?”
说着他又看向试射的士卒,忽然问道:“你们方才发射,对这火铳有什么看法?”
一名小头目行礼回道:“回禀大王,在试射中,小臣发现这种自生火铳与我们用的鸟铳之间,主要是改进了发火装置,小臣射击时,不需要点燃火绳,也不需要固定和反复检查火绳,射击的步骤简化,交战时应该能比鸟铳多放几铳。另外,火绳不用点火,大风天应该也能用,就是不晓得下雨能不能用!”
孙可望眼睛放光,心中比较兴奋,不过他也清楚,即便他心痒难耐也不顶用。这东西是好东西,可要造出来却不容易,他自己在云南弄的铸炮坊,到现在还是只能造一些老旧的火器。
孙可望一直对高义欢的工匠垂涎欲滴,几次开口向高义欢讨要,高义欢都不鸟他,只是给他一些火铳、震天雷,对于新出的自生火铳、开花弹、臼炮则绝对不给,瞧都不让他瞧。
“好!这种火铳,本王要不惜代价的进行仿造。”孙可望握拳一挥,显得十分振奋,“对了,那个红毛夷的甲胄呢?”
当下,刘宗敏又让人将盔甲套在人形靶子上,让人摆在三十步外,命弓箭射击,用鸟铳轰击,都不能破甲,最后用燧发枪,才打出一个凹陷。
十七世纪正是冷热兵器交替的时代,随着冶炼和锻造技术的进步,冷兵器逐渐达到了它的巅峰,而板甲虽笨重,但可以说是防御最好的甲胄,算是冷兵器甲胄的巅峰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