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边上另外站了一个俏丽的小姑娘,一副很乖的样子。面生,不认得。
靳恒远盯着看了一会儿,心下起了纳闷。
在他那几个姑姑当中,二姑姑是个女强人,强势的不得了,也只有他妈妈靳媛能压得住她,就连姑父也被吃得死死的。
三姑姑是个军人,身上一身男儿气,那气慨,绝不输于男儿,可她从来是个大忙人,少有空的时候,一年到头,难得来看望爷爷奶奶一趟的。
今天怎么会在嘉市?
还把铁索也给带了来,这阵势,有点大呢!
他想了想,开门,脸上挂起笑:
“哟,三姑姑,铁子,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啊,居然把你们俩个大忙人都吹到这边来了?三姑姑还穿得这么的女人味……哎,我说,三姑姑啊,您脱了军装啊,真是叫人眼前大亮啊……一下就变成了英气勃勃的大美女了……”
靳恒远那嘴,打小就能哄人。
那铁索听着,摸了摸鼻子,低头想笑:在所有亲戚朋友当中,也只有靳恒远敢这么和他妈妈调侃。
“少在那里贫嘴。”
萧至西进门就横眉竖目,根本就不给半分好脸色,推开他,就往里闯了进去,走了两步,又转头,往靳恒远鼻梁上指了过来:
“萧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整日里能把人给活活气死的猴崽子的……从小到大,你还真是没让人省过心啊……”
靳恒远好无辜啊,转头看看铁索,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怎么了这是,一进门就吼我,三姑姑,我这猴崽子怎么就把您气成这样了?这几年,我好像没惹事让您来给我收拾烂摊子了吧……”
现在的靳恒远,能耐大着哩,通常都是他去帮人解决问题,而少有需要人来帮忙善后的时候。
这一点,萧至西哪能不知。
“是啊是啊,你安份时候是安份。可每安份一段日子,你就得给我们所有人闹一个大动静……”
萧至西狠狠就往靳恒远胸口上给戳了过去,力道是那么的狠。
这位可是练过硬功夫的,要在他们家排个功夫榜,这萧至西得排在首位。
靳恒远躲了一下,伸手捂住发疼的胸口,继续陪笑,连声讨饶:
“三姑姑,您那是金钢指,我的心脏,可经不起您这么戳,会戳出毛病来的……”
“滚。你有几斤几两,我清楚的很,少在那里装。戳不死你的……”
萧至西哼着厉喝了一句,就往里冲了进去,东张西望的,脚下步子飞快飞快。
“哎呀,三姑姑,您干嘛?您这是要找什么呢?”
靳恒远忙跟了进去。
“干嘛?你自己有数。”
萧至西一边往里进,目光忙碌的在各间房内搜索着,一边不留情面的叫着:
“把你在这房里藏的人儿给我交待出来。
“藏哪了这是?
“别想唬弄我,说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找那个叫苏锦的。苏瑜那个内侄女。
“死小子,这事,你还想瞒我们多久?
“哼,这几年,你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啊!
“这是长足能耐了是不是?
“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一个个为你的婚事操碎了心,让你看了那么多身家清白、学历高和我们老萧家登登对对的姑娘。
“你呢,那是看一个吐槽一个,看一个不顺眼一个,把鼻孔都蹭得朝天了,没一个是中意的……最后一个个全被你评得一无是处。拒绝的那是没半点回旋的余地。
“现在外头人都是怎么评价你的知不知道?
“他们都说:我们老萧家的这个二少爷,这是打算要娶仙女了。
“我听了,只能干干的帮你说话:这是缘份还没到。
“如今,你倒是了得了,出息了啊,不吭一声就看上了一个身败名裂的狐狸精……
“你这是打算把家里所有人都活活给气死了才甘心是不是……?”
那股彪悍的劲儿,完全不输于二姑姑女强人那种气势。
在部队,萧至西被人称为拼命三娘的,那些个纯爷们都比不上她。
靳恒远皱了一下眉头,脸上那和气可亲的笑,一点一点往眼睛里收了下来。
靳恒远是怎么一种人呢?
在外,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能耐人,是让很多人都为之忌惮的狠角色:论嘴皮子,他犀利;论身手,他彪悍;论人脉,他了得……在外,他是萧二少,是靳大律师,多少人对他肃然起敬。
在家呢,他是小远,是猴崽子,是晚辈,他可以在长辈面前矮上那么一大截,几乎从来没和亲人们撕破过脸——他爸除外。
但这一刻,听得三姑姑这么折辱自己女人,脸孔一板了起来,心下更是惊怪的:
他们那边,怎么突然就知道了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