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头,对上沈云浠恍然大悟的眼神,她说,“这个四姐夫,我认了!”
沈云瑶:“……”
“别胡说,这是在宫里,当心惹祸上身!”
沈云瑶拿着这枚玉佩,跟捧着个烫手山芋一样。
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这玉佩,一面刻的是鲤鱼,一面刻的是龙纹。
瞧着有鱼跃龙门之意。
沈云瑶握着玉佩,温润的质地却叫她手心发烫。
“难道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沈云浠嘀咕。
沈云瑶拿她没办法,“你刚说太后晕了?此时不宜惹人眼,先离开这。”
太后被掐人中,掐的醒过来。
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皇上,你要杀哀家?”
太后晕厥前,看到刚刚握刀砍人溅血的,是皇帝!
皇帝连忙扔开手中的刀,“母后,你是朕的母后,朕怎会杀你,朕刚刚是在处决偏殿下毒之人。”
“母后来的不巧,叫血腥吓到了吧?”
皇帝一脸关心。
太后惊魂未定,在吕国公的搀扶下,心有余悸的站起来,扫了眼偏殿被杀之人,她又大动肝火!
“你说这是下毒之人?荒唐!她们分明都是哀家拨到你身边伺候的人。”
“皇上,你是对哀家有何不满呐?要借着下毒的由头,杀光她们?”
“你就不怕外头人说你残暴吗!”
偏殿中人,大气都不敢出。
说皇上残暴,这可是死罪啊。
这话也只有太后说得。
吕国公亦是眉头紧皱,皇上借题发挥,死的宫人当中,便有吕家的眼线。
查下毒是假,剔除吕家和太后的人才是真。
皇上都会跟太后耍心机了。
“母后说的哪里话,朕岂会对母后不满。”皇帝叹了声,“实则是这些人,不知奉了谁的命,胆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下毒,朕若是宽容她们,母后可想过后果吗?”
太后冷哼一声,“什么后果,皇上你这是草木皆兵,这是宫里,宫规森严,谁敢下毒?”
“即便是有人下毒,查出来,处死那一人即可,皇上何至于将她们全都处死?”
“作孽啊,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太后一脸痛心疾首。
字字句句,无不在斥责皇帝残暴不仁。
皇帝扫了眼这些尸体,抖了抖龙袍上的血迹,面色从容,方才不紧不慢的说,“母后,帝王不能相信任何人,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对朕有威胁的人,这是母亲你教过我的。”
“今日她们敢给沈三等人下毒,来日,便敢给朕和母后下毒,若不严惩,如何威慑宫中?”
“母后为何不想想,何人手伸的如此长,在宫中培养心腹,于宫中下毒?如果这些人是用来对付朕和母后的,母后难道就不怕吗?”
太后一噎。
这些人就是她的心腹,还有几个是吕家的心腹。
她如何不知。
可皇帝毕竟是皇帝,吕家毕竟是臣子,纵吕家权势滔天,也不可当众不敬帝王。
否则,便是谋逆,便是叛贼。
太后看着皇帝沉静从容的面庞,她心知,皇帝真的长大了,有了自己的谋算,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稚嫩的少年。
太后沉沉的叹了口气,“皇上,哀家教你的,你学的很好,可哀家还教过你,只有咱们母子一心,才能稳固朝堂啊。”
皇帝微笑,“朕与母后当然是一条心。”
母子一心,便是让吕家在朝堂上一手遮天。
这皇位,干脆让给吕家好了?
迟早有一天,他要废了外戚干政。
皇帝眸光幽深而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