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
还不如不打补丁呢,沈谓行大大。
夏秋沉默了一小会儿,忽然笑了起来,露出一颗小虎牙,看起来十分烂漫:“沈哥,你再这样下去,我觉得你要注孤生了。”
胡说!沈谓行正打算岔开话题,却被夏秋抢了话,说:“我妈妈说昨天她把介绍对象的魔爪伸到你身上了?”
沈谓行笑了笑,顺着话说:“托你的福,你是故意的,就为了祸水东引,这我还是看得出来,师母还吐槽了你那条件只能去娶公主了。”
“我才没有。”夏秋看着他,“沈哥你是公主吗?”
沈谓行一怔,正打算夹菜的筷子一顿,转头看向夏秋。
夏秋却又慢悠悠地接了一句:“我妈跟我说的,说我爸很遗憾你不能性转。”
听他这么说,沈谓行跳到嗓子眼儿的心又往回揣了揣,回头继续去夹菜,刚吃一口,就见夏秋往自己的碗里夹了几只虾。
一旁的夏夫人看见了,笑着拍夏秋的背一下:“又欺负你沈哥呢?多大的人了还当自己小呢?要吃虾自己剥。”
“一说就是我欺负他,我欺负他了吗?他在片场欺负我,在片场他就是前辈,是大腕儿,我也只有这时候能欺负回来了。不是,我没!”夏秋故意这么说话,逗得大家又笑成一片。
夏秋见大家都被自己都笑了,跟着也笑,扭头又朝沈谓行说:“别说我欺负你,我帮你撬螃蟹呀。”
说着,夏秋就拿了个螃蟹,认真地撬了起来。
沈谓行心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低着头剥虾,觉得自己的笑容要维持不下去了。
以前他受夏教授夫妇恩惠的时候,曾在夏家住过一小段时间,那时候大家都年纪小,夏秋已经古灵精怪的,爱偷懒,想吃虾又不想剥,就嘴甜哄沈谓行剥。
其实,就算夏秋不嘴甜,沈谓行也会帮他剥,毕竟受着他父母的恩惠,这种小事算不了什么。
但要不怎么说夏秋打小就和他母亲一样会来事儿会做人呢,夏秋并没有一味地哄着沈谓行剥虾,自己也拿了个螃蟹说帮沈谓行撬。
沈谓行当然不好意思吃,推推让让的,意思意思吃了一口,其他的还是都给夏秋吃了。
后来长大了,夏秋还偶尔会拿这事儿逗沈谓行。
沈谓行心不在焉地剥虾壳,忽然见夏秋拿着小勺子把蟹膏往自己的小碟子里刮,不由得又看了眼他。
夏秋似乎从不好好儿说话,这时候又故意学小孩儿的语气,摇头晃脑地说:“我长大啦,不欺负你啦。”
沈谓行被他逗笑了,抬手朝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少拿你哄长辈那套来哄我。”
这一巴掌只是虚势,但夏秋故作夸张地捂着头,瞪着眼睛看他,然后自己也笑了起来,又说:“我才没拿你当长辈呢,别想跟我岔辈分。”
沈谓行笑着摇摇头,把虾搁他碗里,把小碟子也推到他面前:“你自己吃吧。”
“我认真的。”夏秋的神色却忽然认真起来,又把小碟子推回来,用正常的语调说,“我真的长大了,大到愿意和你分享这个螃蟹的地步。”
沈谓行有点儿讶异地看着他,一时之间只觉得夏秋有点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怪,仿佛是话中有话,但是这话中的话是什么?
沈谓行有点懵。
夏秋仍然看着他,神色很认真,眼中又十分烂漫,嘴角弯弯的,露出了酒窝。
沈谓行觉得自己是想太多了。
他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了。
否则他不知道这出戏要怎么接下去了。
“……哈,”最终,沈谓行笑了起来,避重就轻地说,“那这真是送给老师最好的生日礼物了,他和师母可高兴你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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