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伸出的手很快就顿在半空,然后被我果断地收了回来。
我和周庭柯早就不是从前的关系了,我们现在只是投资人和项目责任人的工作关系,我没有资格拥抱他安慰他。
有资格拥抱他安慰他的,是林杳杳。
何况我也并没有做让他十分受伤的事情,是不小心用了他一夜,但我也愿意出钱补偿啊。
“周总是我的投资人,我一直都是很尊重您的,从来没有把您当成工具人,周总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克制着自己胸口波涛汹涌的情绪,继续保持认真诚恳的态度。
“投资人!只是投资人吗?”周庭柯的眼睛却有些红了,他看着我,眼底有什么东西在盈动。
我说不话来了。
其实我想说,不是周总您一直强调我们的关系是投资人和项目负责人的关系吗?怎么这会儿又这样质问我。
可我说不出来,我的喉头仿佛被什么堵住了,涩,酸,苦。
除了这个关系,我们还能有什么关系?
舔狗和男神的关系吗?
空气变得凝重,今夜京港的风明明很大,可我的屋子里,此刻却一阵沉沉的闷。
闷得人快要喘不过气了。
“周总,您别生气,那笔钱……”我试着打破这一片沉闷。
我面前的周庭柯却在此时突然动了,他松开了我的腰身,突然转身朝门口走去。
走到一半时,他又突然站住脚步,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我,开口打断了我的话:“白经理的账确实很会算账,每一笔都算得很清楚。”
我愣住,又听到他说:“如果今晚不是我母亲告诉我,我还不知道,白经理把你我之间的账算得那么清楚。”
我听明白了,原来他是今晚跟沈华兰吃饭的时候,才知道我给沈华兰美容卡上充一百万的事情。
这件事是我想告诉他我的态度。
“周总如果是为了这件事生气,那我可以解释原因。”我咬住唇瓣,“我不是卖身女!不赚卖身钱!”
“那不是卖身钱!”周庭柯今天特别喜欢抢我的话头,他在此时转身,那双墨眸盯着我,有愤怒有委屈还有伤感,“元天野送你五十万一匹的马,你都能不客气地收下,我给你的东西,不管是钱还是感冒药,你都坚决不收,白音洛,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外人吗?”
“……什么?”周庭柯把我搞懵了。
我的脑袋转不动了,我觉得我听不懂周庭柯的话了。
可周庭柯再也不肯多说了,他突然转身,推开我的房门,高大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门外。
只留我站在原地,再次混乱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