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没有报薛家的名头?”贾蓉冷静之后问道。
“报了,他们说区区一个落魄皇商,也敢干预朝廷剿匪的大事?”主事无奈道。
“王家、贾家的名头报了吗?”贾琏追问道。
“没得到两位的许可,没敢报。”
“报下试试。”
半日后,消息传来,主事又来禀告。
“报了,他们说最少二十万两,一分也不能少。”
“看来贾王两家就是比薛家强得多啊,一下少了十万两,难怪薛姨妈要投靠贾府啊。”贾琏笑道。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不成了给他们打工的吗?辛辛苦苦经营这么久,一个季度三个月,所有利润才36万两,他们就要20万,这还是一个分号的索取!”贾蓉狠狠道。
主事也是无奈。
显然这生意不好做啊,贾家和王家影响力在北方和江南,这里是天南之地,太远了。
对方肯让出十万两,大概还是看在王子腾的面上,毕竟对方此时还是皇帝眼前的红人,掌握着兵权,和璠玙总督有些瓜葛。
“你先下去,我们马上商议。”
随后,贾琏贾蓉联系上小幻,让她帮忙联系贾宝玉,一起开个三方会议。
这算是闻人升利用这个世界的底层机制,给她们几个人开的唯一挂。
让她们可以无视距离,超越这个世界的通讯手段,能够进行实时联系。
这可是电报出来之后,才能有的待遇。
其实贾宝玉所在的时间线中,也是有着各种神神怪怪的。
比如说马道婆,又比如说空空道人,又比如说那一僧一道。
他们都是有着神秘法力的。
又比如说太虚幻境,警幻仙子等等的,但是最终,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都是假的。
这就叫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
神怪是假的,是不存在的,但是那些海外之国,海外之物,贾府内外,反而是真实存在的。
这就是一真一假。
联系上贾宝玉后,贾宝玉同样愤怒道:“可恶,竟然敢要20万两白银,真当这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唉,贾家不行了,若是荣国公贾代善在的时候,哪有人敢这样索取?”贾琏摇头道。
“是啊,之前那些大太监,每每来贾府一要,就是1000多两银子,而刘姥姥拿了20两银子,就高兴的不得了。”贾蓉也是叹气道。
“看来,咱们制药产业,光靠薛家、贾家加上王家的权势,已经盖不住了。一年120万两的红利,已经有人眼红了。这20万两只是试探,如果退让了,他们绝对会索要干股,最后一步一步让咱们辛苦建立起来的产业,都落在他们手里。”贾宝玉看明白了。
“是啊,真落他们手里能有什么好处?官办工业那是烂到极点,而且没有最烂,只有更烂。人浮于事,10个人就能干的活给你塞进来100个人,吃100个人的空饷。以次充好,原材料给你弄来烂的湖弄你,但价格还是好材料的价钱,100两银子来采购,给你采购价值十两银子的材料。结果买来原材料不能用,你还要再花100两再去买。”贾蓉叹气道。
“那我们要怎么办?”贾宝玉问道。
现在三人是切身体会到封建社会对于大工业的严厉阻碍。
为什么工业化需要一个稳定的法律环境。
如果不稳定,任由欺压盘剥,再高的利润也支撑不起来。
太打击工厂主的信心了,辛苦一年,最后白干,这谁受得了?
公平的法律环境,公平的合同契约环境,才能让工业利润合理化分配。
比如说我可以给朝廷交税,但是你必须得保证收完这一轮后,不能再收,你得保证我的安全。
要是没完没了,那没人会再搞工业的。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现在他们该怎么办?
“对了,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个事情?”赵涵事到临头,突然想起来自己忽略了什么。
“忘记了什么?”二人问道。
“你们忘记两位叔叔吗?”
“呃,还真忘记了。”王文文无奈道。
她想起来了,两位叔叔正在当太监。
还是大太监,一个夏秉忠,一个戴权。
“明白了,先把产业挂到他们名下,看看能不能吓住一些人?我们还需要时间。”贾琏恍然道。
一日后。
主事又来欣喜地禀报:“璠玙总督索要的价码少了,只要一万两。”
三人却是没有半分高兴。
从三十万两降低到一万两。
这就是皇权的威力。
应该说是能真正享用皇权的人。
皇帝偏偏很多时候享受不到皇权,因为他分身乏术。
他固然掌握权力,但他是一个人,掌握不了时间。
而他的皇权带来的好处,大部分都被太监、妃嫔、文官们给分享了。
皇帝能享受到百分之十的,就是大好事。
嘉靖当年能享受到三分之一,这样他还不知足,说这是他的钱。
他应该知足了,他的后世皇帝崇祯,已经三十分之一都搞不到了。
这一点都不夸张,本来明末商业极为发达,尤其是海上贸易,西洋商人有大量东西可以卖给明朝,也有大量东西想从明朝买来。
偏偏可笑的朝廷官员们,故意设置障碍,导致可以靠贸易挽回命运的大明,彻底完蛋了。
要知道当时郑成功就是靠着贸易练兵一度打到南京了,关键是靠着昂贵的铁甲人,战胜了满清不可一世的骑兵!
这才是最重要的,能战胜对方骑兵,就意味着能掌握主动权,尤其是还有海上优势。
如果不是郑成功只活了39岁,让他活到司马懿的岁数,很可能就把满清反推了。
社会形态历史其实并非必然的,很多时候就是看主要人物的寿命决定是什么样子。
只是大势上是必然,比如工业革命的起源,科技的发展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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