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嘉告辞,陆景行眼睛扫着桑瑜的车说:“人就在那儿。”
田思嘉挽住母亲:“既然人都来了,干脆现在就说清楚。”
不等聂芯说不,桑瑜的车门缓缓打开了。
桑瑜缓缓转过头,眸光幽暗地盯着她。
聂芯胯一抖,腿不太听使唤,下意识就想溜。
田思嘉挽着母亲走过去,停在车旁可以看清桑瑜全身的地方:“丹尼尔先生。”
桑瑜坐在车上,瞥了眼不远处的苏染和陆景行,对着聂芯啧了一声:“这么快就发现了我,没让你多提心吊胆几天,是我的疏忽。”
陆景行静静回看着桑瑜,很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和想法。毕竟有着六分之一的血缘,某些方面,他们稍微有一些像。
田思嘉:“对不起,多年前的事情,我母亲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您要报仇,我能理解,也愿意受着。有什么要求,请说。”
桑瑜:“这句话,轮得到你说?你妈的嘴又缝上了吗?”
聂芯把田思嘉往后拽了一下,没拽动。可能是儿子站得太坚固,也可能是她没太用力。
聂芯不想跟那些老乡一样的下场,认错道歉或许能宽大一些:“对不起,我愿意道歉,忏悔。我那个时候年轻,胆子小。是我不对,我可以给您母亲磕头赎罪,回老家公开道歉也可以。”
桑瑜嗤笑,似乎在说,晚了:“你敢说,你那时没有想过,有个人在那里牵绊着,你跑起来更容易?你敢不敢承认,你不报警是怕拖累到你?”
聂芯头皮发麻,这人的眼睛似乎透视到她脑子了,但她不敢承认。
“你老公跟人学炒期货,押了不少钱进去。你最近是不是也买了理财?”
聂芯心里咯噔一声,这段时间存款利息低,地产低迷,一个善于理财的朋友推荐了一个理财产品,全球排名数一数二的跨国银行。
她特意问过儿子,那个理财项目从技术发展角度讲很有前景。
她开始只买了七天循环滚利的,利润非常可观,干脆趁高点卖了手上所有黄金,把理财转成两个月定期。
她虽然没敢买长期的,但着实投了不少钱进去。
他家老田也是,刚退休心静不下来,总想发挥点力量,就去炒期货。也是挣了,又追投了。
当时他俩还在聊,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没想到是放在两个篮子了,但这两个篮子都在一个大筐里。
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钱,居然因为年轻时的一件小事,被套了。
聂芯脑袋嗡嗡响,心疼得要死,感觉自己这辈子遇到桑桂枝这么一个连累人的,是真特么倒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当时太自私。能不能放过我老公和孩子,我可以给你跪下磕头。”
田思嘉最近各种忙,只知道爸妈有买理财,但看母亲的表情,似乎是投了不少进去。但如果只是钱还好,还能再挣。
桑瑜顽劣地哼笑:“想不连累别人,先断绝关系啊,净身出户。断了关系,那些人就跟你无关了。然后你自己想个不害人的办法,不用多,进去待个年。只是你舍得吗?”
“哦,你老公也才刚六十岁,还很健康。再娶个比你年轻的也不是问题。我可以好心帮他介绍。”
“还有你的宝贝博士儿子,你虽然不能相见,不能享受他带给你的荣耀和无忧晚年。但你可以啃着馒头远远看着他们幸福啊。用你的自由和幸福,换取他们的无忧,是不是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