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头一回在船上睡了这么久,睁开眼时,人是趴着的。
上身,还散乱地穿着件小衣,下半截,全都被扒没了。
她艰难撑着腰坐起来,全身骨头都被拆了一样,尤其是两条腿,直接劈了算了。
他也就是没把她给撕了。
再低头看看身上的红痕,阮清无奈叹了口气。
要依附谢迟,就要承受这些。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学人家,好好地娶妻纳妾,雨露均沾?
此时,外面天已大亮,阮清没人服侍,就自己慢悠悠收拾。
看着昨晚那半桶水还剩下一点儿,早就凉透了,也舍不得倒掉,索性天气热,也就将就着用了。
她长这么大,就没过过穷日子,如今在这船上,踏踏实实体会了一把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的滋味。
等收拾整齐,又心里还惦记着今日库存还剩多少。
其他都还好,只是这两日打仗,受伤的人多,中舵的淡水消耗极快。
离开东阳国时,不是没想过补给,但是她和谢迟都担心东阳人在食物和水里做手脚,反复商量了两次,谨慎起见,还是作罢。
阮清去底舱前经过甲板,远远望见谢迟已经在整顿船上剩余的战力了。
他怎么像个成精的野兽一样,永远都不知疲倦呢?
这样下去,不等坐上中宫的位置,就要被他祸害死。
得想办法把那个惜时公主塞到他床上去。
阮清扶着腰,顺着木板台阶,走入下面的船舱,经过厨房,只跟厨子要了张硬饼,便一边咬着,一边开始盘点库存。
可到了中舵,就见门口把守的两个人在骂骂咧咧。
“出什么事了?”阮清最担心她的水。
船上一千多号人,全靠这点淡水活命了。
那俩人见了她,支支吾吾。
“水脏了?”
“没……,没有。”